林月茹听了有些疑惑道:“素来便没瞧见耳饰,爷不会是记错了吧?” 站在一旁的玉迭也跟着直点头道:“是的,爷,这套首饰金贵,素来由奴婢单独保管,奴婢记得非常清楚,送来之际便没瞧见过耳饰,当时奴婢还觉着奇怪了,这瞧着分明是一整套的,怎地单单落下了那耳环呢?” 沈毅堂听了半眯着眼问道:“这套首饰是由哪个派送过来的?” 玉迭道:“便是刚才送酒过来的那个小丫头,唤作春生,奴婢之所以记忆深刻,一来这往来此处的不是夏铭姐姐便是那红裳亲自过来,此番嘛却是派遣一个小丫鬟,难免让人留意。这二来嘛,那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原来还与咱们有些渊源,皆是所熟之人,是以印象深刻!” 这边玉迭刚说完,便忽地听到“咣当”一声,这沈毅堂忽地把一旁几子上的杯子掀在了地上,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沈毅堂之所以恼怒,无非便是有人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地下耍心眼,当真是了得,要不是这无意间兴起之事,竟还不知道身边藏着这等包藏祸心之人。 或许顺手牵羊,行贿盗窃瞧着并不是一样特别严重的事情,但是若是胆敢偷到主子身上,便非同小可了,今日若敢瞒着做出偷奸耍滑之事,明日便敢做得那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事,此乃世家大族最为忌惮之事。 沈毅堂一来恼怒这等事情竟然发生在自个院子,二来恼怒那行窃之人竟然如此心安理得,泰然处之,这般胆大妄为,当真是个好胆量的。莫不是往日里对大家太好了些,引得越发肆无忌惮,便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毅堂对林月茹道:“你好生休息,安心养胎,待爷得空了便开看你!” 说着便肃着脸去了。 只留下屋里几个各自猜疑。 话说这沈毅堂回到斗春院后,便直接去了正屋里,随行伺候的见他面色不善,遂个个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不敢多做言语。 沈毅堂走进房里,见屋里只有碟艳一人,便问道:“红裳呢?” 碟艳察言观色,见那沈毅堂凛若冰霜,遂噙着不敢丝毫怠慢,直道:“红裳姐姐刚刚身子不舒服,现在回屋子里休憩去了。” 便听到那沈毅堂冷“哼”一声,直冷声道:“去把红裳与春生二人叫过来,就说爷有事审问!” 那碟艳听了有些诧异,便立即恭敬的道了一声:“是,奴婢马上就去!” 只是,待转身,便见面上勾起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第44章 审问 春生听见说爷要问话,还是审问,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心道:他这会子不是该待在那揽月筑了么?又听说是与红裳一同前往,更是一头雾水。 见那传话的蝶艳一副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嘴脸,蝶艳与红裳两个素来不合,春生见她这幅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一时思来想去,自己横竖并不曾做个什么不妥之事,倒也未曾担忧。只心中思量,似乎与那红裳有关,又是从那揽月筑回来之后发问的,心中一时涌起些说不上来却又若隐若现的苗头。 待到了正院,见那边红裳也急急地赶来了,一边走着一边手上还在拨弄着发饰,又理了理衣裳,一看便知是精心打扮过了的,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粉脂,嘴上抹了蜜色口脂,便是头上戴的珠花也不是先前瞧见的那一个了。 见了春生,红裳眉眼微挑,道:“你不在后院待着,老跑到这前头正院瞎凑什么热闹?” 春生只狐疑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碟艳,便见那蝶艳脸上忽然扬起了笑,只捂着嘴笑道:“瞧我刚才一时匆忙,竟忘了跟姐姐提及了,此番主子爷是吩咐我将姐姐及春生两人一同唤过去,说是有事审问呢!” 那蝶艳把“审问”二字咬得极重,一副阴阳怪气,又幸灾乐祸的表情,便见那红裳脸上一片狐疑,闻言皱了皱眉头,斜眼打量着蝶艳,直冷哼道:“我倒是要瞧瞧看你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 说着便身子一扭,踏进了正房里,春生跟在后头一同进入。 红裳一进去,便见那沈毅堂正漫不经心地端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杯茶放手里把玩着,也不见喝,只把那茶杯盖揭开又放了回去,如此反复,屋里也不见伺候的下人。见她们进来了,也不见笑,只抬起眼皮瞧了眼,又收了回去。 红裳观那沈毅堂面色莫辩,一时心中“砰咚”一声,只忽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毅堂素来和睦,待院里的下人们也多是和颜悦色,极少发怒,便是发火,也不会随意迁怒于人的,唯有那副意味不明的神色令人瞧不真切,才着实让人生畏。 红裳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没底,只面上堆着笑迎上去道:“哟,爷您这会子就回啦,奴婢还以为您这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