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那碟艳被她冷嘲热讽得不行,气得恨不得跳起来将她打一顿,偏偏又碍于她的身份一时间不敢造次,便甩着袖子冷声道:“你就自个作死吧,整日里吃吃吃,早晚有一天会撑死你去!” 说着便摔门而去,直将整个屋子震得砰砰作响。 绣心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在作死···” 一时间,见把那碟艳气走了,心中快意,便把手中的瓜子放了回去,拍了拍手,自个儿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赖觉。 原来这绣心的爹爹是沈家首饰铺子的大掌柜,那可是非常体面的行当,这些姑且不提。最主要的便是这绣心还是那老夫人跟前林嬷嬷夫家的侄女,众所周知,这林嬷嬷可是老夫人面前的第一红人,便是各房太太小姐见了哪个不是和和气气的,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这座沈家宅府里头,除了主子们,这林嬷嬷可谓是奴才身份里头的第一人呢,奴才做到这份上那也是值了。 所以这绣心自打入府以来,哪个不是巴结奉承,便连主子们也会高看几眼的。 绣心十三四岁,因贪吃懒惰得厉害,脸上肉嘟嘟还透着婴儿肥,只那身子也是圆滚滚的,可爱无邪。偏偏自幼跟着林嬷嬷跟前长大,打小见惯了这后院的恶算计,是以对垒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又加上靠山强硬,底气十足,极少吃过闷亏。 绣心乃是二等丫鬟,自去年年初夏铭姐姐出府嫁人后,便被老夫人安排进了斗春院。 自来这斗春院有一年多了,主子爷常年在外,清闲得紧,算是悠闲快活,日子过得尤为舒心。只唯一有一点不好,便是见不得那碟艳装腔作势的做派,两人又同住一个屋里,总免不了几场血雨腥风。 却说那碟艳正满脸怒火的从屋子里出来,绕过游廊来到正屋里头,见屋中无人,又听到里头梢间传来嬉笑人,便拔腿走了进去。 只见那碟依与小蛮两个歪在榻上有说有笑,无比的快活,简直是比她还要来得清闲,一时来气,便一阵横眉竖目,指着怒斥道:“我说前头怎地见不到人,原来是跑到里头来躲懒来呢,当真是个好样的,人前一个个倒是装得老实巴交地,原来背地里尽做些偷懒耍横的勾当,我看你们过得简直比主子还要快活!” 说着便又冷笑道:“还一个个坐着不起身,是不是得由我亲自伺候着起啊!” 碟依与小蛮二人倶是吓得一跳,纷纷从榻上蹦了起来,只私下瘪了瘪嘴快步出了去干活。 只见那碟艳还不解气,仍在骂骂咧咧道:“没个眼力劲的下作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是个什么货色,就那副孬样还想肖想过快活日子,当真是异想天开!” 自去年那夏铭姐姐走后,院子里便开始变得有些懒散懈怠呢,又许是因着主子爷这两年常年在外奔走,极少回府的缘故,院子里没得主人在,便开始清闲散漫呢。 夏铭姐姐走后,院子里的大丫鬟便只剩下了归莎姐姐一人,归莎一个人掌管着整个院子,吃穿用度,府里下人们的当值作息,皆是些琐碎的事情,自是有些忙不过来的,是以院子里偶尔有些顾忌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譬如在那正屋里,便是完完全全的由着那碟艳在掌管呢。 原本那碟艳还在沾沾自喜,想着爷定会将她给提上去了,毕竟她也是被爷收用过的人呢,只打那日过去不久后,却见爷匆匆地去了京城,这一去便是大半年,碟艳心中盼啊盼,只盼得快要生锈发霉呢。 自那碟艳被爷吃了酒一时兴起收用过一回后,便见她开始变得目中无人,拿腔拿调,尾巴将要翘上天了,整日里在这院子里虚张声势,妄自尊大,俨然成了这院里的女主人似的。 甚至有一日还跑到那袭云姐姐面前班门弄斧,一口一个“咱们”,“姐姐”之类地。更别说对着那归莎姐姐,自然更是不放在眼里呢,整日里在她跟前指手划脚,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那一副满心膨胀的嘴脸可真叫人恶心。 只归莎姐姐顾忌她是伺候过了爷的人,一时忍着不与她计较,却未曾想她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愈加张狂呢。 院里各个苦不堪言,明面不说,私底下无不厌之恶之,尤比当年那红裳更甚,那红裳虽然可恶,到底是由着下边一级一级给升上来的,虽为人刻薄,但到底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头的。可是这碟依与她斗了许久,别的好处没学到,却把那一番尖酸苛刻学个活灵活现,原来这本事可得从对手身上才能学得到啊! 元陵沈府的正经主子就剩老太爷老夫人,及二房,五房的妾侍住着,府大主子少,倒是显得有些冷清呢。 只前段时日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