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发寒。 沈毅堂此生最忌讳的便是“不告而别”这四个字,无论任何缘由,满心满脑的怒火上涌。 一时,出了院子,随着拉着马车身后一匹马的缰绳便要上马。 还是一旁的心腹杨朔见状,只抖着胆子劝着:“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如今这京城里头形势乱得紧,正是最危险的时刻,您可万不得离京啊——” 沈毅堂闻言,身子一顿,拉着缰绳的手用力勒紧了,指骨发白。 只板着一张脸。 僵在了马背上没有动。 许久,这才从腰间取了一块玉佩递给了那人。 对着他冷声道着:“你现在马上到曹裕直手中领一支最精悍的护卫,暗中护送她们一行前往扬州!”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切忌,不得有任何闪失。” 杨硕听了,立马恭敬的应着:“小的立马前去。” 说着,接过沈毅堂手中的玉佩,便上了马,立马飞奔而去。 而沈毅堂双目目送那人离去,许久,这才慢慢的地收回了视线。 只忽然间缓缓地闭上了眼。 再一次睁开眼时,眼中的阴霾已是渐渐地平息了。 只忽而几不可闻的道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也好——” 省得令他分心。 沈毅堂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中有些疲惫,却是带着一丝坚毅。 却说,春生一行四人,因着方叔与自个的爹爹每日轮流驾着马车,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比想象中速度要快了几日。 因着蒋家长子长孙亦是外放在外做官,蒋家得等着长房一行人回来吊孝。 是以,春生一行人赶到扬州时,曾祖母还并未曾下葬。 只用特制的棺木存放着尸身,灵堂中摆放了许多冰块,尸块并不曾腐烂。 所幸,终是赶上了,能够瞧见到曾祖母最后一面。 老人家走得非常安详。 蒋家整个府中虽挂满了白绫,府中上下却并不见得多么哀痛。 毕竟老祖宗人事已高,老祖宗走之前便已经预感到了,将尚且在府中的一应子孙都唤到了床榻前,已经交代好了身后事儿呢。 老夫人交代了,身后事得从简,然后便又交代了必须得所有人到齐后,方能够下葬。 希望能够全了大家的念想,其中重点点了林氏的名。 春生随着林氏守在灵堂前一同守了整整三日。 这一日老祖宗安葬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