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娘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身材有点微微发福,但是却有种别样的气质。她挑着眉毛沉吟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那行吧,你在这等会儿。” 说着,老板娘转身就进了那倒帘子后面。叶凝白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家不起眼的小餐厅来。 一番观察之下,叶凝白发现,这个看似毫无特点的餐厅实际上却装修的别有用心。 只在大厅的前面和两边的靠墙处摆放两张桌子,加起来总共也就六张桌子,每个桌子之间的距离都离得比较远,但是桌子与桌子间却没有用隔板隔开。 在大厅的中央摆了一个小小台子,上面有一把高脚凳,这应该是一个用于表演的小舞台。小舞台的后面就是吧台,吧台呈一种环抱状拥着舞台。 而吧台的右边就是进入厨房的那道帘子,左边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 餐厅整体的色调都是那种比较深沉的蓝色,保镖觉得这种颜色过于压抑,怪不舒服的,但是这对于叶凝白来说,这里却是一种独特的静谧。 她从窗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帘子的旁边,切菜的咚咚声隔着一层帘子传来,清脆悦耳 不知怎么的,听着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声音,叶凝白心中的烦乱竟褪去了不少。 炒菜时油锅的滋滋声,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甚至是调料落在菜上时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餐厅中都显得异常的清晰。 不一会,这些声音在煤气灶关掉的砰声之后便归于了平静。 阳春面,出锅了。 老板娘端着一个大碗就从厨房中走出,看到站在帘子一旁的叶凝白,她面上一惊:“怎么站在这里?” 叶凝白笑了笑,她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苍白,眉间也有一股化不掉忧愁。 她跟着老板娘的步子回到了窗边的座位上坐下。老板娘指了指那碗面:“我也不经常做,你这来的有点晚了。就凑合吃吧。” 说完,老板娘就扭着屁股回到了吧台里面。 桌子上,比叶凝白脸还大的海碗中飘着一些葱花末,郁郁青青的,在这青青白白的汤面中更是显得娇艳。 叶凝白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下意识的就往碗底翻去。 没有鸡蛋。 葱花被她这样一搅散开沾在了碗边上,叶凝白被自己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这不是宫祁冥做的面,碗底不会有鸡蛋。叶凝白的心中竟涌起了一丝丝的失落,宫祁冥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她的生活。 叶凝白挑起了一根面放进了嘴里,热气扑在了她的眼睛上,叶凝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在这层层的雾气中滑落,落在了碗里。 抛开曾经失去的那一年记忆,宫祁冥对叶凝白向来都是善意的,不像这个世界,更不像安耀斯。 法庭上的初次相遇,虽说当时两人闹了一个大笑话,可是宫祁冥的出现却也正好化解了叶凝白的一个狼狈。 后来多少次困难,都是宫祁冥的帮助。自己父亲那次,若不是有宫祁冥的存在,父亲可能在那时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吧。 况且,自己当时出了车祸,若非宫祁冥赶来的及时,恐怕烧毁的就不只是那辆车,烧毁的应该还有自己的命。 回忆过往的的种种,宫祁冥的照顾就仿佛是寒冬腊月中的一股春风,和旬又温暖。 在自己艰难的时候,宫祁冥护着自己。这世界刻薄的太公允,但是宫祁冥对她却有着那种偏爱。 但是,事实上,他们之间却隔着太多的东西。 失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归来,带回的不仅有当年对安耀斯爱之入骨的感情,还有宫睿煊这个五岁多的儿子。 经过多年失望的积累,对于安耀斯的爱意也就渐渐的磨灭在了一次次的失望中,至于重新回来的感情,对于叶凝白仅仅只能作为对于过往的缅怀,对于安耀斯,她已经释然。 不爱了,就别勉为其难了。 但是,忽然凭空出现的儿子,却是叶凝白不能跨过的一道鸿沟。她记得生产之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记得孩子小小一团窝在她胸口的样子,软软的,像一团糯米一般。 可是,只是因为宋小姐自己的私欲,她却要将自己辛苦怀胎十月产下的婴孩拱手送出。就连这段时间的记忆,她也不配拥有。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发生在昨日,甚至不用去回忆,记忆都是鲜艳又清晰的。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真事存着着的,叶凝白无法去忽略,也无法欺骗自己。在这种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像往常一般面对宫祁冥。 她做不到。 叶凝白的肩膀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