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手里。 她打开来,一目十行扫了一遍,淡淡笑了,将那封信随手放在了一旁,全然没有在意。 韩嬷嬷有些担忧,开口道:“娘子,将军可有说什么?” 顾明珠纤长秀美的手指拈起那几张薄薄的信纸,交给韩嬷嬷道:“父亲让我递了牌子请了曹院判来给老夫人看诊,务必要治好老夫人的病,又说老夫人自来最是爱惜节俭,让我还是将中馈之权交给老夫人,在旁帮着老夫人打点就是了,说一个未出阁的娘子抛头露面打点中馈终究不好。” 顾青的信里言辞有些踌躇,语气也很是和气恳切,说他一时不能赶回长安来,让顾明珠帮老夫人请医官再来看看,又劝顾明珠将中馈交还给老夫人,委婉地提了顾老夫人上了年纪,素来最是爱惜钱财,若是再有什么闪失难保会气得病更重了,让顾明珠看在祖孙情分上能够让老夫人安心。 看来顾青是知道了,知道府里这些事与顾明珠有关系,可他不知为何没有斥责顾明珠,只是劝她就此罢手。 顾明珠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笑容更冷。 当初她们动了心思下手的时候,为何没有人劝她们罢手,毁了她的人生,让她那样痛哭煎熬地过完一生,现在她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又凭什么要罢手?成王败寇,敢害人就要准备好付出代价! 她冷冷一笑,让韩嬷嬷把那信拿下去烧了,权当她没有见过这封信。 韩嬷嬷有些忐忑:“大将军怕是不愿意让娘子管事,不如还是……” 顾明珠扶了扶微微滑落到发鬓边的步摇,面无表情地道:“这由不得他,这些年来若不是他默许,那些人又怎么敢打东府的主意,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又想来和稀泥,却是不能了!” 韩嬷嬷想再劝一劝,毕竟大将军是娘子的父亲,父女之间怎么会有了这样深的隔阂!若是当初大长公主不曾病故,现在绝不会成了这样。 韩嬷嬷想着,难过地摇了摇头。 顾明珠却是没有半点感伤,这许多岁月以来,她的心已经被打磨得越来越硬,已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再也不会轻易受伤。 她唤了阿碧送了文房四宝了,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了交给韩嬷嬷:“嬷嬷让人送去宫门那边,把那宫牌也带上,让送进宫给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为了与顾明珠、岑六娘子通信来往,特意给了她们一块宫牌,只要给了牌子,看门的宫人就会把信送去安平公主手里。 韩嬷嬷轻声应着,却是不知道顾明珠这样是为了什么。 顾明珠倒是轻轻舒了一口气,有一搭无一搭地打着团扇看着笼子里的卫卫和茂茂争抢松果,慢慢露出一点笑容来,就快好了,很快就能讨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她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了。 她用团扇的扇柄轻轻敲了敲紫竹笼,看着两个小家伙瞪大眼望着自己,一脸警惕的表情,不由地失笑起来,很快她们也会像这一对小玩意一样,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