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从陆长亭的脸上瞧出了几分神思不属,便再度伸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好生休息。” 陆长亭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朱樉盯着他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心底忍不住嘀咕,长亭这模样着实生得好啊…… 当晚他们便歇在了一个距离北平算不得远的城镇。 朱樉是这样说的:“长亭很久未曾出远门了,匆匆赶路怕是会令长亭颇为不适,我们先放慢行程,待几日后再加快行程。” 不得不说,哪怕是离开了北平,朱樉待他也依旧很好,衣食住行处处关照,陆长亭甚至可以说是,跟着朱樉享上了亲王般的待遇。 就依朱樉所言,他们如此行了大半个月。 这时候俨然已经入冬了。 陆长亭最是畏寒,不过自从在北平待过以后,陆长亭抗寒的能力便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因而倒是不比往年,浑身都裹着厚棉衣了。 但朱樉却是不知晓的,他只知道过去在中都的时候,陆长亭穿得跟个包子似的,浑身圆滚滚,看上去再好笑,他也不肯脱下半件衣服来。 朱樉心头惦记着一点,便想到了当初朱棣陪着陆长亭睡觉的时候。 两人睡觉想来也是暖和许多。 早就娶妻的朱樉如此想道。 于是等他们在野外扎营时,陆长亭刚在帐子里睡下,便见外面人影一晃,紧接着他的帘帐被掀了起来,陆长亭被惊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谁!” “是我。”朱樉钻进来,一手将陆长亭按了下去,然后跟着在陆长亭身边躺下了。 在外行走,自然不可能准备多么大的帐篷,这里头也就只有铺个床,只能摆个桌案罢了。 朱樉一挤进来,空间自然变得小了许多,但是突然间增强的暖意也变得很是明显了。 朱樉心道,果然是有效果的!难怪从前老四总爱和长亭睡在一处! 朱樉脱去外衫,然后掀起被子跟着卧了进去。 陆长亭被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呆了。 “二哥这是做什么?” “这般长亭便不会觉得冷了吧。”说着,朱樉翻转身子,将陆长亭搂在了怀中,几乎整个身子都随之压了上去,陆长亭怔了怔,全然无力反抗,他脑子里好半晌才拐过弯儿来,知道朱樉此举是为给他取暖,这是……学的朱棣?陆长亭有些哭笑不得,但实在困意上头了,陆长亭便也不说什么,抓着被子沉沉睡去了。 朱樉瞥了陆长亭一眼,心道,果然这般是有用的…… 朱樉闭上眼,便也跟着睡去了。 只是那头朱樉的亲随,到朱樉的帐外去请示他,却半天寻不着人,还是旁边守着的亲兵指了指陆长亭这边的帐子,那亲随张大了嘴:“睡、睡一处去了?”这陆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那亲随纳闷无比。 这一夜陆长亭睡得很是安稳,倒不是别的,只是隐约让他有一种朱棣在侧的滋味儿,这种仿佛还置身在中都的感觉,自然令陆长亭心底安心无比,睡得也就很是香甜了。 他们赶路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因而昨晚朱樉便下令,令众人都好生休息一番,第二日不必匆忙晨起。于是这日清晨,陆长亭便跟着睡得久了些,等他混混沌沌地从梦中醒来,动一动腿,却发现自己好像也碰见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陆长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朱樉浑身一僵,也紧跟着睁开了双眼。 有了朱棣在前,现在陆长亭已经很是淡定了,同为男儿,这等事哪有不明白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晨.勃嘛,乃是正常现象,陆长亭上次不还遗.精了吗?只是他总归年纪不大,才未常常出现这样的状况。 陆长亭正想着说句什么话来打破现在的尴尬,朱樉却是掀开被子,猛地起身,仓皇地出去了,连外衫都忘记了套上。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陆长亭有一瞬间的呆滞,这……这反应可比朱棣激烈多了!陆长亭着实没想到,朱樉会有这样的反应…… 若说上一次陆长亭还有些尴尬,那么这一次他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朱棣会有,朱樉也会有,那不就是自然的现象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