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本打算和这小孩耗着,等越长歌回来想方设法刺激一下即可,万万没料到李渡这么一根筋,竟打算直接带上他逃跑,那小护卫闷不作声,只是摇摇头,刚踏出内宫,就见银发蓝衣的修士目光淡淡地望着这里。 妈的,开门红。 “……宫主。”李渡眼底明显划过惊恐,却搂紧了他没有放手的打算,声音虽颤,又显出说不出的坚定:“您…您开开恩,放朝公子走吧,您这般锁着他——” “小灯求你的?” 温润如泉的嗓音落在空旷厅室,李渡咬牙:“是属下擅作主张。” “罢了。” 那人神情说不出地淡漠,再一看时,李渡的胸前已然鲜血四溅,连呼痛的机会都不曾有,上一刻还炽热跃动的心脏便被碾为碎块,朝灯从他怀里摔在厚厚的绒毯上,他没有受伤,只是沾了身后尸体的血液,这般血腥的场景却更显得他容貌豔丽无双,宛若勾魂夺魄的浴血精魅。 银发的修士向他走近,手指微动间,后方的尸体旋即消失不见,温水构成的水团在朝灯脸上游走,那人用自己的灵力仔仔细细清理他沾了的血液,红衣的美人忽然拿小臂狠狠撞上白净的手背,待那因血水而呈淡红的水团滚落在地,朝灯挑衅地对上近在咫尺的铅色瞳眸。 “大美人。” 他娇嫩的唇瓣缓慢启合,睫若两弯乌羽,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又阴郁十足的目光直直看向对面人的脸,声音里带了剧烈的恶意,仿佛先前那些柔弱的驯服姿态皆是伪装,真正的他……对越长歌恨之入骨。 “你可真是个怪物。” 银发的修士神色不变,就连眼睛也一眨不眨,瞳孔却隐隐有竖立的势头。 [恨意值五颗星。] [总统,有时候我觉得,]朝灯的目光掠过自己身上还未洗净的血液,即使知道死者不过是碎片塑造的世界里微不足道一缕精神力,他还是有些不自在:[你真的非常理智。] 理智得就像天生没有感情。 过了好一会儿,在他以为系统不会回应时,熟悉的动人嗓音响于耳际。 [当你要捍卫一些东西时,你必须向前走。] 向前走。 似乎已隔了很多年,在灯火通明的楚家宅邸,他第一次为那个少年犹豫不决时,系统告诉他,他应该一路前进。 朝灯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之前的不适却鬼使神差般烟消云散。 [您一听就是有故事的人,分享一下?] 脑海里的声音似若轻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朝灯。” 对面那人的手里多了簇流火般的金色,铅色双眸同他平视,仿若最深不可测的湖泊。 “不叫小灯了?” 朝灯讽刺地挑起唇。 “你猜猜看,这是什么?” 那簇流火犹在燃烧,白皙修长的五指托着它放至朝灯眼前,邪恶又淫靡的力量持续不断自其中涌现而来,越长歌凝视着心上人秾丽的眉眼,轻语道。 “这是雌性穹龙的内丹,”那人伸手抚掉他脸颊残余的血迹,明显十分不喜别人的东西留在他身上:“穹龙为上古十大神兽之一,虽名里有龙,确是实打实的蛇怪,雌性穹龙不擅战斗,但生性喜淫,爱行交媾之事,发情时多引雄蛇争相杀斗,自己也常常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被共赴巫山的对象生吞活剥的例子屡见不鲜。” 穹龙是迄今已知中最为恐怖的妖兽,天性残酷淫恶,又拥有一身毁天灭地的本领,有记载的穹龙屠城案数不胜数,无数大能折于这种怪物手下,偏偏穹龙喜爱自相残杀,早在千年前便于世上销声匿迹。 他虽知越长歌为蛇妖,却从不知对方具体乃何种妖兽,而今后者手里握着雌穹龙内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