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在外头吹着冷风,冻着了,这才咳嗽个不停。 雪春熙担心地扶着她回去引嫣楼,看着雪丹珍服下药又躺下睡着,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问道:“以冬,六姐姐最近的身子都是如此?” 以冬回头瞧见门内静悄悄的,知道雪丹珍的确倦得很,熟睡了过去,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六姑娘入冬后就时常咳嗽,奴婢前天收拾的时候还在榻下找到一块沾血的手帕……” 她满面惶恐,知道自家姑娘是从娘胎里带的病,身子骨一直不见好,却也因为郎中的药方,不怎么见坏。 如今才发现,雪丹珍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只怕真如她所说,熬不了多久的。 雪春熙听得满脸凝重,吩咐道:“好好照顾六姐姐,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过。” 既然雪丹珍不想让人知道,她就当不知情便好。 离开引嫣楼,雪春熙不免惆怅,想到雪丹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心里不由焦躁。 雪府的郎中医术平平,只懂得用名贵的药材吊着雪丹珍的命,若是能请到宫中高明的御医,六姐姐的病恐怕才能有起色。 无论如何,都要让雪丹珍成为国师候选,被三位皇子其中之一选上,才能离开雪府,得到御医的诊治。 第四章 吉凶 雪春熙第二天一早正打算去引嫣楼看望雪丹珍,就见以冬慌慌张张过来,不由急了:“怎么,六姐姐病得厉害了?可去请郎中了,怎么跑到我这里来?” 以冬喘了口气,摇头道:“六姑娘没有大碍,歇了一晚,脸色好看多了。只是姑娘刚得到消息,有一位皇子上山来了,特意叫奴婢来知会七姑娘。” 闻言,雪春熙一愣,知道这个偏远的浅云居肯定得不到消息,点头道:“替我多谢六姐姐,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 以冬也摇头:“奴婢也不清楚,马车上有皇家的标记,府里又忙碌起来准备迎接,这才急急忙忙跑过来。” 她面色绯红,显然一路急急忙忙跑过来。 雪春熙好笑,示意蔓霜塞给以冬一个荷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着玩就好,多得你特意过来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就要错过了。赶紧回去,扶着六姐姐出来到府门迎接,别怠慢了贵客。” 以冬脆生生应了一声,又回头匆匆忙忙跑远了。 雪春熙无奈,见以冬裙摆湿透了,鞋子只怕也沾着雪水,却是浑然不知的模样,回头怕是要冻伤了:“我柜子里还有一瓶雪花膏,等会拿上送去给以冬。” 蔓霜面露为难,犹豫道:“七姑娘,这瓶膏药是去年剩下的,若是送了人,姑娘可怎么办?” 下人虽说不敢克扣浅云居的吃食穿戴,但是平常不用的小东西却是故意落下了。这么一瓶雪花膏,还是雪春熙花费了一个月的月钱,这才高价从管家手里买来的。 就这么送给了以冬,冬天这才开始,每年的银炭都不够,每每到了融雪的时候,浅云居已经没了,雪春熙的身上总是会长冻疮。 不管怎么剩,这雪花膏总是不能省下的。 一个月的月钱看着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加起来却是不小的花费,更别提是平日上下打点也缺不得,雪春熙手上没多少余钱,再买一瓶却是不够的。 “不妨事,今年跟往年不同,雪花膏必然有人送来。”雪春熙却是笃定地笑笑,以往几年她只要没冻死了,家主是不管的。只是长冻疮罢了,熬过去就是。 可是今年国师候选提早,她好歹也算是七个雪府姑娘之一,就算没选上,带出去却是满手的冻疮,家主的脸面却是不好看了。 如此,底下人素来惯会看眼色的,哪里敢在这节骨眼上跟家主作对,自然是乖乖把雪花膏送来。 听得自家姑娘如此肯定,蔓霜再没说什么,把余下的那瓶雪花膏收好,打算等会偷偷塞给以冬。 冰天雪地的,以冬连伞都没打,就为了赶紧知会雪春熙,光是这份急切,就叫蔓霜心里暖暖的,自然不想让她冻伤了。 雪春熙带着蔓霜还没走到引嫣楼,就见以冬独自一人等在岔路上,看见她连忙上前:“六姐姐呢?” 以冬摇头,小声道:“六姑娘让奴婢去打听了,来的是三皇子,便不打算出门,叫奴婢守在这里,叫七姑娘也别过去了。” “三皇子?”雪春熙一怔,昨天听说皇上有三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却没有人提起这位三皇子,以为三皇子早就夭折了,虽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