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七姑娘身上来。” 他开口做了保证,雪春熙便不再多劝,到底还是成全了大皇子的野心。 大皇子心下高兴,也不耽搁了,便要去找封应然的副将,把探子叫回来,然后怎么把大功劳牢牢捏在手心里。 二皇子见大皇子离开,关切地道:“大哥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倒是没记得去瞧瞧三弟的伤势如何。劳烦七姑娘带路,让我去看看三弟?” 雪春熙却觉得大皇子比起表里不一的二皇子可要顺眼得多了,抬了抬眼皮道:“三殿下伤势太重,迟迟没能醒来,二殿下若是远远看一眼,倒也可以。” 二皇子也不恼她的态度,颔首道:“也是,三弟是个武人,有人近身必然会惊醒过来,我就远远看一眼,也能放心些。” 闻言,雪春熙暗暗冷笑,他放心的是封应然暂时不能抢了两位兄长的功劳和风头吧? “二殿下,请。” 她在前头带路,二皇子饶有兴致地从背后打量着这位雪府的七姑娘。跟随皇族的雪家人要是丢了性命,再到灵犀山来选一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封应然瞧着就是个短命的,四兄弟里唯独这个弟弟没有问鼎的资格,只怕也守不住雪府的姑娘。 他对七姑娘十分满意,眼底没有那么多的野心,一手卦术简单明了,很得其心。等封应然一死,身边的二姑娘也不必留下,换成七姑娘倒是不错。 雪春熙感觉到后背灼灼的目光,不悦地微微蹙眉,很快带着二皇子到了封应然歇息的厢房。 封应然一脸血污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显然真的受了重伤。 二皇子看得心下满意,只可惜这个弟弟倒是命大,居然还能从盗匪手里逃了出来,没丢了小命,面上倒是心疼道:“七姑娘身边的丫鬟怎的这般不懂事,没给三弟洗漱一番?” 雪春熙默然,封应然越是狼狈不堪,这男人越是高兴,装什么兄弟情深? “刚安置好三殿下,两位殿下就到浅云居来了,实在没能来得及,还请二殿下恕罪。” 二皇子摆摆手道:“也是大哥和我担心三弟,匆匆赶来,怨不得七姑娘。三弟伤重,就劳烦七姑娘好生照料了。” 说罢,他又看了封应然一眼,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快离开了。 蔓霜远远跟着,直到二皇子彻底离开浅云居,这才回来对雪春熙微微点头。 雪春熙这才把炉子里温着的热水倒在盆里,沾湿帕子给榻上的封应然小心翼翼地擦着脸上的血污:“说是来探望三殿下,却是两手空空,连一瓶伤药都没送来,真是假惺惺的。” 封应然睁开眼,银灰色的双眼含笑:“多得七姑娘之前为我卜卦,不然我可就要回不来了。” “怎么,真有内鬼?”雪春熙换了两条帕子,这才把他这张脸擦干净,又轻轻揭开衣襟,看见他胸口层层裹住的白布早已染上了一小片的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即便有卦术让封应然事先警惕,还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势吗? “七姑娘不必自责,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内鬼真是我的兄弟……”封应然的神色有些黯然,这些亲兵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自己早就当他们是亲生兄弟一般。有福同享,皇上的赏赐从来都会给亲兵平分。 却没料到,关键时候,在背后放冷箭的,也会是他的亲兵。 若非封应然早有准备,在身上穿了金丝护甲,恐怕早就在剿匪的路上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雪春熙一顿,犹豫着抓住了他的大掌:“会在三殿下身后放冷箭的,就不会是你的兄弟,只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那个人必然不会有好结果的,殿下真正的兄弟,怕是已经替你报仇雪恨了!” 知道封应然看重这些亲兵,最后却被亲兵背叛,或许并不想亲自动手,其他人必然替他代劳! 抬他回来的两个亲兵,一前一后,身体紧绷,蓄势待发,就连在灵犀山上也并没有放松,更别提是右手始终没从腰间刀柄处离开的大胡子了:“真正的兄弟们绝不能姑息和容忍这样的人,殿下不要为了这么一个叛徒而对他们心寒。” “七姑娘大义,说得对!”一人笑着走来,身后跟着哭丧脸的蔓霜,显然没能拦住。 雪春熙挑眉,这人身上的盔甲尚未脱去,还残留着一大片新旧血污,只怕是封应然的亲兵之一。 脸上倒是洗干净了,黝黑的面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来了:“怎么,刚刚见过面,七姑娘就认不出我来了?” 声音倒是熟悉得紧,她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是刚才的……” 那人伸手摸了摸下巴,比划了一下,笑道:“一直在外,便有些不修边幅,叫七姑娘见笑了。对了,我是顾青,三殿下的副将。” 居然是刚才的大胡子,没想到刮掉胡须显得年轻多了,瞧着也不过弱冠之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