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春熙刚走到府门,就见顾青候在马车前,显然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白衣婢女不悦地皱眉,上前道:“有我等护送七姑娘进宫拜见国师,不必劳烦顾副将了。” “那怎么行,殿下临走前说了,绝不能让属下离开七姑娘一步,不然回头拿我是问。姐姐们也别为难我了,我是听命行事,你们也是如此,不是吗?”顾青就要跟着雪春熙,还把三皇子抬出来。 白衣婢女知道其余三位皇子失去了继任的资格,只余下这位幸运的三皇子。 如无意外,皇帝驾崩后,三皇子将会成为新君。 她们到底是宫里伺候人的,自然不敢跟三皇子撕破脸,只能任由顾青跟在马车附近,骑马护送雪春熙进宫。 雪春熙见顾青紧紧跟在马车附近,看来是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倒是有些古怪。 宫里贵人多,担心她得罪谁倒也有可能。如今去拜见国师,都是雪家人,怎么顾青反倒更紧张? 王府离皇宫并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宫门的守卫见是白衣婢女,反倒上前来查看马车。只是在顾青出言阻拦的时候,这才没掀开帘子唐突里头的雪春熙。 白衣婢女气得脸色都白了,神色极为不痛快,恐怕难得受到这样的待遇。 也是,国师在百姓的名声中犹如仙女下凡,地位稳稳在帝王之下。 如今连小小的宫门守卫都敢拦下白衣婢女,足见国师在宫里的地位显然一落千丈。 反倒顾青这么一个小副将,守门侍卫却是恭恭敬敬的,更是让白衣婢女气得瞪了他好几眼。 雪春熙眨眨眼,三皇子平安无事护着皇帝回宫,成了最后的赢家,皇位估计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都说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果真如此。 若是以前,谁会对这个生母出身卑微,又有异于人瞳色的三皇子如此毕恭毕敬的? 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等马车停下,雪春熙下车后远远看见白色的高塔。 高塔上只有最上面才有小小的窗口,在里面住的人必定不舒服,连透气都不容易。 走到塔里,雪春熙这才懵了,仰头看着连绵不绝的石阶,诧异道:“这么多的石阶,国师要如何下来?” 就是下来了,估计再上去也得累坏了。 白衣婢女低眉顺目地答道:“国师素来在塔顶为皇上祈福,极少下塔来。” 不是国师不想,而是无法经常下塔来。不然光是这些石阶就得走到吐血,再回去更是不容易。 雪春熙开始同情历代的国师了,皇帝为了让国师极少出现在人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非她进了高塔里面,恐怕也不会发现这个猫腻,以为国师真的为了帝王祈福而不愿经常出来走动呢! 不过想到以后自己若是成为国师,也得困在高塔之上,雪春熙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难怪国师身边的婢女都是会些功夫的,不然这样上上下下的,一般人可受不住,一天跑几回估计就得累瘫了,哪里还有力气伺候国师? 见她面色难看,白衣婢女作了个请的姿势:“七姑娘,国师等候已久了。” 这是催着自己爬石阶,尽快到塔顶拜见国师? 雪春熙咽了咽唾沫,想着她刚才还跟蔓霜说晚饭前能回来,恐怕自己晚饭前都未必能到达塔顶去。 顾青倒是在高塔之外,似乎听到白衣婢女的话,扬声笑道:“我记得国师有一顶软轿,平日出入的时候用着,怎么请七姑娘上去,却舍不得拿出来了?” 闻言,白衣婢女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角落的暗门里抬出一顶软轿。 软轿并不大,恰好一人坐在里头而已。 看来国师要上下高塔倒也不难,不必自己用双腿走着,而是有婢女抬轿。 雪春熙挑眉,所以顾青没提起,这些婢女是打算让她慢慢走上高塔,算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婢女未必有这个胆子,或许这是国师授意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