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更是不明白。 自己跟国师从来没见过面,怎么一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国师? 都是雪家人,雪春熙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和和气气的见面。即便不亲近,也不至于交恶。 如今看来,是她想岔了。 国师未必像雪春熙想得那样欢迎她进京来,毕竟自己的出现,证明国师就得换人做了。 舍不得国师的位子,所以对她不友善吗? 雪春熙不觉得日夜被关在高塔之上不能随意走动,国师真的会喜欢这样的日子。 还是即便被困在高塔里,依旧是至高无上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世人匍匐叩拜? 既然想不明白,雪春熙便打算见国师一面,或许就能弄清楚了。 她施施然坐在软轿上,扭头对白衣婢女道:“走吧,别让国师久等了。” 言下之意,雪春熙是催促她们抬轿得快些上高塔,完全是把婢女之前的话又还了回来。 还没当国师,就急着使唤她们了? 白衣婢女脸色一沉,倒也不敢发难,没见顾青站在高塔外正盯着几人? 若是她们有什么不利于雪春熙的举动,恐怕顾青也不会袖手旁观。 第一百一十章 国师 顾青看着雪春熙稳稳当当坐在软轿上,四个白衣婢女打算抬着她登塔,便想跟在后头,对国师实在是放心不下。 白衣婢女打头的一个皱眉,冷声道:“顾副将该知道,没有皇上和国师的允许,谁也不能进高塔里,不然杀无赦。” 杀无赦? 雪春熙听得吓了一大跳,居然如此严苛? 她看向顾青不免担忧,劝道:“既然如此,顾副将就在此处等着我可好?” 有他在,看白衣婢女并不想得罪三皇子,自然不会为难自己。 顾青站在原地,也只能如此,拱手道:“那么就有劳几位姐姐了,不然等三殿下问起,我可就无法交差了。” 白衣婢女已经腻歪了顾青一再提起三皇子,头也不回地抬着软轿登塔了。 顾青摸摸鼻子,他自问人缘,可惜刚才那几个婢女都没给自己好脸就是了。 只是国师这么急着把雪春熙叫来,到底所为何事? 他已经派人去知会三皇子,只盼着殿下能尽早赶来,又或是能让皇上下命让自己登塔。 白衣婢女腿脚极快,雪春熙稳稳被抬上塔顶,几人也不见脸红喘气,功夫果真了得,不由笑眯眯地道歉:“劳累几位了。” “七姑娘,请。”婢女放下软轿,便领着她往里走。 塔顶布置奢华,只怕比起皇宫里头也差不了多少。 尽管国师只能呆在高塔,不能随意出去,不过吃穿用度恐怕都是极好的。 雪春熙穿过层层纱帐,终于在内室看见一个华服女子端坐在白玉桌前,面前是两个杯子,淡淡的桂花香气飘来,显然在自斟自饮。 “七姑娘来了,坐吧。”她眼皮一抬,身后自有白衣婢女恭敬地上前斟酒。 “拜见国师,”雪春熙坐下,却没碰面前的酒水:“晚辈素来滴酒不沾,怕是要在国师前失礼的。” 国师倒没逼着她一定要跟着一起喝酒,挥挥手让白衣婢女都退下了:“是不是疑惑我不见病容,皇上和三殿下都说我病了?” 雪春熙心下疑惑,却没有急着答话。国师屏退婢女,自然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国师似是喝了酒,双眸里带着湿润,整个人仿佛轻松下来。 雪家人的容貌都不差,国师也就二十多岁,却穿戴得规矩严谨。衣裳挑得也是暗沉的颜色,显然是增添肃穆庄重之感。 内室里皆是白色,白玉桌,白纱帐,白毛毯,以及一色的白衣婢女。 国师看来钟爱白色,只是白惨惨的一屋子,看得雪春熙不由蹙眉。 “这是个牢笼,进来后,只有死了才能出去。”国师举了举酒杯,嗤笑道:“你以为赢了,高高兴兴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