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雪春熙的偏爱,让雪丹珍心里不好受。 她平生第一次对这个七妹妹产生了厌恶,也是嫉妒。 封应然对自己有所防范,雪丹珍不得不依靠外力,比如元国人。 可惜,元国人失败了,找人来打算毁了封应然的名声,却反过来惹了一身骚。 如此不得不另想办法,居然用书册通信的手段,想要她帮忙,将雪春熙骗来别院,再送到元国人的手上。 有了雪春熙这个筹码,就不信封应然能够不屈服,不对元国俯首称臣! 雪丹珍歪着头,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雪春熙素来是信她的,把人叫来并非难事,难在封应然把七妹妹看得紧。 派人去宫里,却没能把雪春熙叫出来。 莫非消息传到封应然的耳边,让他有了防备? 雪丹珍没能找到以冬藏起来的竹签,不能卜卦,也无从得知,心里沉甸甸的。 她总觉得所有的事仿佛脱离了掌心,难以掌握。 自己跟元国私底下合作太隐秘,几乎没怎么通信,应该不会被人察觉出来才是。 瞧瞧雪春熙的模样,因为封应然一句话就放下了卜卦,从此之后再没碰过。 雪丹珍嗤笑一声,也多得封应然帮忙,她才迟迟没露馅。 雪春熙只要继续坚持着不卜卦,那么事情就绝不会败露! 如此,封应然也会被蒙在鼓里,计划必然更加顺利。 “以冬,去宫里递个消息,就说我不舒服,让七妹妹来看我。” 雪丹珍最终放下了卜卦的事,以她如今的身子骨,要卜卦的确太吃力了。 卜卦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精气神尤为重要。 她如今虽然靠着汤药能够活下去,却也身子虚弱,并不能支撑着完成整个卜卦。 自己并非七妹妹,用些奇怪简单的手段就能卜卦。 漫长专注的卜卦之术,会消耗掉雪丹珍如今的精气。 恐怕尚未完成整个卜卦,她就得倒下去了。 雪丹珍也不敢赌,她好不容易能够活着,哪里敢去冒险? 以冬站在门外,离得远,烛灯的光亮不足以看见她整张脸的神色:“六姑娘,宫里瞧着半个时辰不到就要落锁了,有什么事不如等明天再说?” 闻言,雪丹珍颇为不痛快道:“怎么,我都使唤不动你了?以前你这丫头手脚麻利,最爱往七妹妹身边钻,跟蔓霜感情也好,如今怎么推三推四的了?” “六姑娘,宫门落锁,奴婢就赶不回来照顾姑娘了。”以冬低着头,就是不挪脚:“姑娘瞧着气色尚好,若是不舒服,不如请御医过来瞧瞧?” 雪丹珍盯着以冬,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以冬以往最是听话,从里都没忤逆过她的意思。 如今住在别院里,却是开始各种推诿拖沓,这不像是以冬平常的样子。 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是蔓霜,是顾青,又或是皇帝? 雪丹珍揉着额角,放轻了声音:“皇上遇刺,七妹妹也被连累受伤。若非我不能轻易离开这个别院,早就进宫见一见七妹妹了。不亲眼看看,我哪里能睡得着?你这丫头总是小心翼翼的,御医不是说了,如今有了祖传的汤药,只要我一直不断药,就不会有事。” “去宫里递个话而已,让七妹妹来走一趟便好,即便是瞧上一眼,我也能放心睡个好觉。” 话说到这个份上,以冬没道理再拒绝。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向雪丹珍,这才喃喃应道:“奴婢这就去跟顾将军说一声,请御林军去宫门走一趟递个话。” “去吧,”雪丹珍看着以冬转身出去,脸上虚弱担忧的神色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