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爆揍了一顿。 明晞还是有点担心,“那顾霭沉呢?他没事吧?” 秦霄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椅子慢慢坐下,屁股刚挨着凳子,老腰顿时传来一阵碎裂的痛。 痛得他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秦霄咬牙切齿:“爸爸他身手敏捷,武功盖世,能有个屁的事。” 明晞:“……” 看来被教育得非常彻底。 秦霄要死不活地趴在椅子上,白一丞撩起他后背衣服,给他上跌打药酒。 整个宿舍都回荡着秦霄哎哟哎哟的痛嚎声。 明晞犹犹豫豫地走到浴室门口,没敲门,脑袋悄悄凑过去贴门板上,听里面的声音。 水声淅淅沥沥。 虽然秦霄那么说了,可男生之间打起架来都是动真格的,伤筋动骨直至一方见血誓不罢休。 况且秦霄那体格,放眼全长松也没几个敢和他面对面硬刚。 秦霄伤成这样,明晞觉得顾霭沉不可能半点事都没有。 贴在门后静悄悄地听了几分钟,里面水声停了,明晞来不及直起身,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顾霭沉见到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浴室内水雾氤氲,朦朦胧胧。男生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柔软的短裤和棉质上衣,圆形领口勾出修长颈脖和清锐的锁骨。 黑发湿漉漉一簇一簇,往下滴着细小水珠。 浴巾搭在头上擦拭,袖口外的一截腕骨分明,硬朗,肤色是清冷的白。 黑润的眉眼晕了水雾,像新绘的水墨画,显得格外清秀温和。 明晞一溜烟钻进浴室,围着他前后左右转来转去,上下打量,“顾霭沉,听说你和人打架了,你没伤着哪吧?” 顾霭沉还没反应过来,见女孩子一脸紧张,像只火烧尾巴的小兔子,绕在他身旁横看竖看,怎么也不放心。 顾霭沉抿了下唇,说:“我没事。” “怎么可能。”明晞不相信,“你少骗人了,秦霄都伤成那样了,他又不是吃素的,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顾霭沉没说话,明晞掀开他手上的浴巾,发现他手背指骨那里破了个小口。 绿豆点儿的大小,没见血,就是蹭破了皮,刚才拎人的时候不小心刮到对方领口的扣子,纯属0.01分的技术性失误。 明晞垂下眼睫,有点心疼地说:“你看,你果然受伤了。”宿舍外一系列的脑补还心有余悸,真的以为他死掉了,伤心劲儿没过去,吸了吸鼻尖,哽咽着小奶音说,“伤得那么重,你还骗我。” 女孩的小手纤纤软软的,像一小团棉花,捏着他的指尖固执地不肯放开。眼睫垂得低低的,眼尾泛着红,小唇也闷闷不乐地瘪起。 眼中泫然欲泣的,仿佛他手背不是蹭破了点皮,而是断了一根手指。 明晞担忧地问:“你疼不疼啊?” 顾霭沉垂眼看着她,声线温和,“不疼。” “骗人。”明晞自顾自地轻声说,心情非常糟糕。 顾霭沉指尖蜷了蜷,感觉女孩捏着自己的小手,两人的指尖触在一起,温度微热,像是牵住了。 “要不要……你给我吹吹,吹吹我就不疼了。”顾霭沉说。嗓音有点哑。 明晞揉揉发红的眼睛,闷闷地点了点头。牵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吹。 女孩气息丝丝凉凉的,抚在手背上,像一直滑进了他心底。她的动作轻柔又仔细,长长眼睫仿佛一片蝴蝶垂落,随着气息微颤。 灯光洒下,肤色如牛奶般莹润白皙,脸颊红扑扑的,下巴尖儿精致小巧,是很标准的瓜子脸。 一缕长发从发带里调皮地落出来,垂在脸侧,风吹得轻摇,发梢微微朝内勾卷,像是在他心底挠了一道。 那瞬间没忍住,顾霭沉指尖动了动,缠上她脸侧的碎发,为她别至耳后。 明晞抬眸望他,声音软软的,“你还疼吗?” “还有一点。”顾霭沉安静看着她,目光柔软。 明晞仔细检查他手背的伤处,苦恼道:“不行,你伤得太厉害了,吹吹肯定是不会好的。” 她人往外跑,“你等我一下。” 宿舍里,秦霄正奄奄一息地趴在椅背,白一丞给他后腰上药酒,每揉一下就嗷嗷叫得撕心裂肺。 明晞走过去,真诚地问:“那个,医药箱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秦霄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趴在椅子里只剩哀嚎。白一丞奇怪问:“你受伤了?” 明晞摇摇头,“顾霭沉受伤了。” 秦霄:“……” 白一丞:“……” 秦霄垂死病中挣扎弹起,“他受伤了?他伤哪儿了?” 明晞神情担忧,煞有其事,认认真真地给他们比划着手背指骨的地方。 一小块儿的,绿豆点儿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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