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拆掉陆南渡臂上纱布,声音从口罩后传来:“是不是有几天没换药了?” 江汐瞥了眼铁盘里的纱布,已经微微泛黄,估计三天前她帮忙包扎后陆南渡就没换过药。 她没说话。 女医生说:“伤口有点发炎,我给重新上药包扎一下,然后拿些口服消炎药回去。” 江汐嗯了声。 女医生很快熟练处理好伤口,纱布明显包扎得比江汐这个门外汉好。 她坐回桌前写药单,写好后递给江汐:“交钱后到窗口领药,用量药瓶上会写清楚,三餐饭后吃。” 没病人进来,诊室医生似乎有事出去了一趟。 江汐拿着药单,对陆南渡说:“走了。” 回头不知他在看什么,正想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见陆南渡拿过拆下来的纱布。 江汐看着他:“做什么?” 陆南渡似乎没发觉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对上她视线:“带回去。” 江汐瞥了眼他手上东西:“已经没用了,带回去做什么?” “是你帮我包扎的。” 江汐一愣。 陆南渡看着自己手上沾过药的纱布,似乎对江汐说的话不满意,又补了一句:“有用的。” 江汐沉默片刻,伸手拿过他手里纱布:“这种东西你家里有的是。” 喝醉了的陆南渡实在太倔了:“不一样。”虽是这样说也没有抢江汐拿走的东西。 “上面都是细菌。”江汐没任他任性,将纱布扔进旁边垃圾桶。 陆南渡没说话。 江汐知道他虽然听话,但在不开心。 她看着他,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的柔软:“好了,回去了。” 她不知道但不代表陆南渡不知道,许是太久没听过她这样对他说过话,他点点头,即使仍垂头丧气。 很快江汐带他离开了诊室。 / 江汐只认得陆南渡私人住宅。 上车后将上次陆南渡发给她的地址给司机看,陆南渡住宅离这边医院有段距离,车行半个小时才到。 这趟一折腾到凌晨,将陆南渡弄回房间后江汐看了眼时间。 一点多。 她并不清楚自己今晚到底做了些什么。 陆南渡似乎折腾一晚已经困了,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 江汐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过会儿转身离开他房间。 门关上后卧室里落针可闻,几秒后,闭着眼睡觉的陆南渡悄无声息扬了唇角。 …… 凌晨坐车不安全,江汐一个人也多了个心眼。 半个小时候后忽然接到陆南渡电话。 她没备注他号码,只不过上次看了之后便有了印象。 江汐犹豫几秒后才接通电话:“你不是睡了?” 其实回来车上陆南渡就酒醒了,但他喝醉不断片,江汐带他去医院那些事他都记得。 只不过酒醒了没让江汐知道。江汐要是知道他酒醒了,肯定半路就走了,抛下他让他自己回来。 一喝上头陆南渡太阳穴便隐隐作疼,回去后的确是困乏欲睡。 但后来想起江汐凌晨坐车回去,硬是从床上爬起来掐着点打了个电话。 他敞着腿坐在床上,蓬松的短发被他揉得稍乱。 他没回答江汐问题,问她:“你到家了没有?” 江汐听他这格外清醒正常的口吻:“酒醒了?” 陆南渡含糊应了声:“差不多。” 江汐说不清今晚的心情。 许是陆南渡知道经过上次的事后江汐变得没再那么排斥他,又追着她问了句:“快到家了没?” 江汐瞥了眼窗外,周围建筑物熟悉。 她难得一次心平气和回答他问题:“嗯。” 很快车停下,陆南渡听见江汐那边的关车门声,江汐说:“挂了。” 陆南渡当然不想挂,但还是乖乖嗯了声。 江汐很快挂了电话。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