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宫人好好伺候方丈大师跟左文公, 卫君庭怕左文公不自在,没逗留多久就走了。两个人整顿休息一番,用了膳, 惠文太后便坐了步辇过来, 听大师讲经。 惠文太后在听了两个时辰之后, 请求方丈大师为皇上祈福,为大荣朝祈福,方丈自是不会推辞。一直诵经到了晚上, 惠文太后也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 只是她的身体不能够长时间如此, 被侍女劝着起身, 方丈也让她早些安寝, 祈福诵经之事,他们会一直进行。惠文太后只得回了寿延宫,左文公在她走之后,等到深夜,起身出了虚云殿,殿旁有太监,昏昏欲睡,他走路轻,没有惊动旁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脚步声。 他隐入一旁的石狮后,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侧脸一露,左文公看清楚了,一掌拍在她肩上,乐安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放了心:“左翁,幸好是你,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嗯,不是要去见小皇子,那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快点去吧。”左文公催促道。 乐安点头,在前面带路,路上偶遇侍卫,她便出示腰牌,侍卫不会多问。如此,很快到了清雅苑,乐安将左文公领进刑房,左文公看着乐安把一个八仙桌推移开来,枯枝落叶抱到一边,露出平整的地面。 按下暗格,地面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左文公上前一看,洞还挺深,目测有梯子可供人攀爬。乐安指着密道口对左文公说:“左翁请看,这就是密道的入口,咱们这就下去吧。” 左文公赞同,乐安先下,到了底下便吹着了火折子,有了光亮,左文公很快就下来了,借着这光,他看清了这密道,高约六尺,四周是石壁跟泥土,潮湿沉闷,气味难闻,不见天日,长此以往在这里居住,身体必然难以承受,容易生病。 也不知道这八岁的小儿是怎么忍受的,左文公摇摇头,问道:“小皇子人呢?”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急切地喊道:“乐姐姐,是你来了吗?” “小皇子,是我,我来看你了,快过来。”乐安忙应着,上前去迎,小皇子听到乐安的声音跑得更快,到了跟前,一头扎进乐安的怀里,抱着她的腰道:“乐姐姐,乐姐姐。” “嗯,小皇子,”乐安任他抱着,摸摸他的头,然后说到,“快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是左文公,左太傅。” 小皇子从乐安的怀里探出一个头来,看到左文公一脸严肃,他缩了一下,迟疑道:“左太傅?是要带我们出去的左太傅吗?” “是啊,小皇子,你不是天天盼着,左太傅来吗?现在左太傅终于来了,你再过几就可以出去了。”乐安放开小皇子,想让小皇子给左文公行礼。 左文公眉心一道深纹,不苟言笑,双手习惯性地背到身后,整个就是一个严师的模样,小皇子久不见人,有点胆小,尤其是左文公神情庄重,似乎随时都能从手里拿出一把戒尺,乐安都为小皇子捏了一把汗。 “太,太傅。”他小小一个,眼睛很大,怯怯地望着左文公,整张脸并没有像先王的地方,只是这神色……左文公不觉柔和了面庞,他居然从这神色中看到了逝去的太上皇的影子。 “好孩子,”左文公拍了下小皇子的头,“你受苦了。” 周朝就剩下了这么一个皇子,左文公想一想心里就无限感慨,他这么一拍,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小皇子能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左太傅关心他,他便没那么怕了,胆子也大了一些。 左文公又问了小皇子一些日常活动,小皇子一一说了,还把墙上的千字文指给左文公看,左文公看了一下,下半面墙上密密麻麻全是用石子,木棍,一笔一画刻写出来的。 “这全是你自己写的?”左文公很吃惊,在这样的环境能坚持默写,小皇子心性比他想的要坚韧。 “嗯,”小皇子拉着乐安的手说,“是乐姐姐让我写的,她说只要我好好写就会很快来看我。” 原来如此,左文公看了看乐安,这个人对小皇子还挺用心。只不过,乐姐姐是怎么回事?这小太监难道是个女子? 察觉到左文公的目光,乐安主动开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把前因后果告诉左翁,现在我们把计划告诉一下小皇子,等下就该出去了。” 说的也是,左文公便把大概的计划跟小皇子说了一下,小皇子听得懵懵懂懂,乐安解释了一下,告诉他只要再等几天,他们会来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