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意识往外一躲。 宁远讷讷,声音透着委屈,低不可闻:“牵手......牵手也不行吗?” “不行。” “那......那其他呢?” 温以然偏头,上下扫视一眼,只一个眼神宁远就立马明白过来,怏怏做了个拉拉链闭嘴的动作。 懂了。 大概是男孩的目光太过可怜,又想起他今天复查,温以然在心底轻叹一声,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只是脸上却不显。 沉着脸冷冰冰挤出一句:“再说。” 大灰狼藏起了尾巴,乖巧“哦”了一声,亦步亦趋跟在女孩身后下了楼,一直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一路上温以然都没有出声,只有宁远不厌其烦在她耳边说话。 用了餐之后,两人直奔医院。 宁远从前往至报道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带着温以然兜兜转转,拐了几个弯之后就到了主治医生的诊室门口。 他往内做了个手势:“然然你先在这里等我。” 温以然点头:“好。” 结果宁远要推门进去的一瞬间,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刚从电梯出来的女孩,是上次在清水寺撞见的那个。 刚得知宁远消息的良子急匆匆从家里赶了过来,东张西望找人,视线撞见宁远的那一幕时,女孩双眼明显一亮,只可惜目光再落到温以然身上时却变了眼色。 直觉告诉她宁远和温以然关系和上次不同,然而注意到两人客气疏远的距离时,良子又心下一松,迫不及待朝宁远跑了过来。 “你来啦!”她扬起笑脸,依旧是用日语交流,“我爸爸说你今天会过来,所以我就过来陪你啦。” 说着,良子又不动声色往前踏了一步,热情去挽宁远的胳膊:“你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爸爸,我......” 只可惜她话未说完,温以然已经先一步凑到宁远身边,主权宣示明显。 良子不悦皱起眉,然而不想在宁远心中的破坏形象,只能强装微笑,用着蹩脚的中文对温以然道。 “......你,你能让让吗?”她指了指宁远,“我,我要陪他进去。” “嗯?”温以然假装不懂,肩膀又往宁远方向靠了一靠。 良子面色一沉,瞪着眼睛,伸手想要将温以然从宁远身边拽开,只可惜手指还没碰到温以然衣服,宁远已经先行挡在女孩面前。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田野先生就可以。” 田野先生是良子的父亲,刚好是宁远的主治医生,宁远大学做手术那段时间,他帮了宁远不少。 在宁远面前,良子可以假装对温以然和颜悦色,然而见宁远护着人,她完全忍不住:“为什么?” 她指着温以然质问:“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不喜欢我的!她算什么,以前都是我陪你的!” “我讨厌她!这是我家的医院,我不想看见她!你让她出去!” 其实一直是良子要挟父亲让自己过来的,田野先生宠爱女儿,自然不会说什么。 温和的面孔一点点褪去,宁远一张脸面若冰霜,男人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将女孩按在自己肩膀上:“你讨厌她和我有关系吗?我喜欢就好了。” 温以然听不懂对话,只是凭着对面女孩泛红的眼眶,也知道宁远在维护自己。 僵持之间,房门被人推开,田野先生平和的面孔出现在门内,所有人都一愣。 一开门就看见女儿在门口啜泣,田野先生推了推眼镜:“......这是?” 良子委屈唤了一声爸爸,指着温以然开始告状。 “爸爸我不喜欢他,你让她出去好不好?” 她自幼得父亲宠爱,只是今天良子话话还没说完,就被田野先生打断:“闭嘴!” 中年男子沉脸教训了下女儿,转身看向温以然时却又换了刚才温和的面孔,笑呵呵道。 “你是......然然吧?” 说的是中文,标准流利,温以然震惊看向宁远,却见宁远抿唇解释道。 “先生以前在国内留学,中文很好。” 田野先生谦虚摆摆手,见温以然要做自我介绍,田野先生笑着摆手。 “我知道你,”他弯唇,声音透着长辈的温柔,“小远和我说过,他家有一个小姑娘,叫然然。” 倒是轮到温以然涨红了脸,先前的不快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人站着在自己身边,父亲又和温以然相谈甚欢,良子早就气得跺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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