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刀剑枪矛来试,环环相扣的锁子甲不仅可以有效防护利器攻击,细小的缝隙还可以卡住箭头。 在场将领赞不绝口,对武将而言,得此甲胄如获至宝。 金吾卫众将领嚷着要请千牛卫的人夕食喝酒,千牛卫的人也没推却。 夕食的地方定在了平康坊。 东市西侧的平康坊舞伎荟聚,美人如云,长安城内第一逍遥窝,男子甚爱。 忙碌了一天,崔湃其实很累,但是身为领队的中郎将,场面上的应酬又不得不去,他怕无聊,果断叫上了在千牛卫隔壁办公的大理寺卢司直。 爱张罗的卢家三郎,南衙诸将大多认识。 一行人换了日常便服,结队前往平康坊。 平康坊的食苑内,跳着胡旋舞,饮下三勒浆,酒过三巡,众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右金吾卫校尉(正六品)开口问卢祁。 “今年骠骑将军的击鞠竞技结果一目了然,卢司直必定领着弘文馆的少郎卫冕。” 另一位校尉立刻接口:“今年的击鞠竞技可热闹了,不同以往。” 崔湃随口问道如何不同,众人皆看向校尉。 “秦大娘子首次邀请了女社参赛,到时赛场上世家贵女云集,岂不是能一睹芳容。” 崔湃握着琉璃杯有点恍神,这种压番的绝好机会怎么会少了那个人,不知她击鞠打得如何? 对于绝大多数郎君而言,能接触贵女的渠道十分有限,秦大娘子真是个好心人,也许还真能牵着几根姻缘红线。 校尉揶揄卢祁,“卢司直可要好好准备,一展雄风,成功讨个娘子回来。” 卢祁立刻回击,“如此大好机会,南北衙诸位可要组队参赛?” 都是光棍,五十步笑百步,你怕不是在嫉妒! 卢祁的话让在场武将犯了难,对于骠骑将军组织的社团击鞠竞技,禁军诸卫自来是看不上的,摆明了不在一个水平。 往年里武将们大多作壁上观,当好看客捧场,然而现在却听得心痒痒,谁不想讨个貌美娘子。 心里想参加,但是没有人轻易表态。 卢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哦,我倒是忘了,诸位历来都是在十六王宅、含光殿前击鞠的高手,怎么可能自降水准来参加这种社团竞技。” 众武将面上死撑,心里有苦难言,禁军武将组队参加,面子还要不要啦。 “三郎,良驹可选好了?” 安静听了半晌的崔湃开口救场,转了个话题,阻止卢祁继续伤人。 崔湃往年可是不管他的,这次主动关心自己,难道是想助他夺冠好娶亲? 做了好人好事,是会有好报的。 卢祁愉快回道:“正听说互市的碎叶牙侩手中来了一批好马,九郎可有办法?” 崔湃转了转手中高脚六瓣杯,念着,“碎叶城。” “我倒是真有办法。” 卢祁自斟一杯酒,立刻上前讨好崔湃,“我今年能不能娶上娘子,全仰仗您老人家了。” 卢祁好像真的忘了,他口中的老人家自己也没有解决终身大事。 崔湃一口饮下高脚杯中的三勒浆。 据他所知,左仆射可不善击鞠,袁氏女想寻良驹不外乎只能托到谢潺跟前,而谢潺一定会找太仆寺的人推荐牙侩。 ————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长安城的庶民还在回味不久前曲江池畔的风和日丽,一股寒流又夹杂着陇右道西来的风雪入侵,各家将才收好的棉袍袄子、皮毛大氅,又统统找了出来换上。 庭院上空铅云浓密,给红柱白墙的宅邸布下一层雾色,风吹在脸上,几分寒凉。 原来和高文珺约好骑马出行的袁醍醐,着人换了骆驼拉的奚车。 车舆宽大,能放小暖炉,车前置展棚,能挡严寒,若论出行舒适,奚车必是高门世家的首选。 袁家和高家的两辆骆驼奚车在随行仆从的护卫下,在横街上一路向西而行,出了金光门,前往长安城外渭河畔的牧马场。 太仆寺丞找了一个资历深厚的牧监等在那里,专程为袁醍醐一行人挑选合适的良驹。 大唐骑兵庞大,马政地位极为重要。 中央设太仆寺主管,在陇右道及其他地区也多有设置国家牧马场,而牧监正是具体负责战马的牧养、管理与供给,与西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