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裘德看到贺炎对姜妙是如何的小心翼翼、温柔讨好的时候, 真是惊掉了下巴。 当时裘德就想:妈的, 能治这小子的人来了! 名为养兄实际上相当于养父的裘德开心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又生了一个孩子。 他仔细审查了姜妙的履历,连连赞叹。这姑娘有头脑有颜值有情商还特么有行动力!她能把吉塔的国安局都耍了! 没想到贺炎执行了一回间谍任务,天上掉下来个媳妇!还已经抱了儿子! 裘德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对这个一直让他放心不下来的孩子, 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现在…… 裘德心提到嗓子眼,就怕贺炎又钻了牛角尖。这回他要是再缩回去真的信什么他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就真的是十艘战舰都拉不回来了。 “我现在就安排,立刻派人去拦截!我就不信了,在我们的地盘,她能跑多远?”裘德说着,心里面自然而然地怨起了姜妙。 大多数做父母的的都这样,但凡有什么事,理所当然地觉得不是自家孩子的错,都别人家孩子的错。这种心态虽然不一定对,但的确是符合人性的。 反倒是古地球时代华国很多父母,对别人的孩子如春风般温暖,对自己的孩子如寒冬般严厉的,夺取自己孩子的心爱之物赠予别人的孩子,又或者是对别人的孩子远好过自己的孩子,实在是有违人性。 裘德心里怨着,自然而然地便忍不住说:“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亏我还觉得她不错。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算你当初骗了她一回,难道不能用别的补偿她吗?非得要这样?非得报复回来?她……” “大哥!”贺炎忽地提高声音打断了他。 裘德的抱怨戛然而止。 养兄完全是担心他,为他抱不平,贺炎心里很明白,因此对裘德他露出了歉疚的神情,放低了声音,说:“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种……你想的那种。” 姜妙决不是那种你摔一个杯子我就必须砸一个盘子,你对不起我一次,我就也必须对不起你一次才算扯平的那种人。 “她大局观很好,也知道轻重,绝不是任性自我的人。”贺炎向裘德解释。 裘德对他来说是像父亲般的男人,这一重意义远甚于早亡的生父,和年老体衰的养父,裘德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养父。 贺炎不愿意让裘德对姜妙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是一定要为姜妙作出解释的。 “那她为什么?”裘德拧着眉头问。 是啊,姜妙为什么?贺炎也感到茫然。 裘德忍住气,问:“你有没有告诉她,咱们跟吉塔迟早要握手言和,以后恢复了邦交,她就可以自由地回去,不怕被逮捕了。” “说了。”贺炎说。 裘德就更不解了:“那她跑什么跑?她又能跑到哪去?她现在在那边是叛国者。” 不管她在吉塔还有什么牵挂,乖乖地在巴达克家的庇护下等着两国建立邦交的那一天不就行了吗?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吗? 贺炎嘴唇紧抿。 “大哥……”青年抬起头,缓缓地说,“我现在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裘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大哥,如果这是她的决定,我……”贺炎说得有几分艰难,“我尊重她的意愿。” 裘德眉毛一竖:“你什么意思?” “不要去追捕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贺炎说。 裘德已经快压不住怒气了,拍着桌子说:“她只是一个平民,手无寸铁,还带着睿睿!对,睿睿!” 提起睿睿,裘德又恼怒,又心疼。 “你就不怕他们母子俩出什么事吗?”他恼道。 贺炎的心当然想被揪着一样难受着,担忧着。但他苦笑:“你不了解她。” 姜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不是把做事粗疏当蠢萌来卖的人。 她是做事之前先考虑可行性,分析个一二三,再考虑可使用的手段,力争最优化。她喜欢把事情量化评估,尽可能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她动手做一件事了,则意味着她已经有了把握。 姜妙敢逃,大概率裘德是找不到她的。 裘德当然不信这个邪! 睿睿被卷走了呢!这怎么能行! “在我们的地盘上,她能跑到哪去?又能跑多远?”裘德大手一挥,“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怎么也得在移民局和安全局发现人没了之前把她找回来,这样比较好抹平……” 通讯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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