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刀般的岁月在她眼角和眉间留下的风霜。 美人迟暮的悲哀,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貌压群芳的美人,尽管保养得当,仍然无法抵挡衰老的来临。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她最痛心的!最痛心的是她的丈夫,他竟然对他们儿子被人绑架的事情无动于衷,完全只沉浸在他自己的工作与军事活动中。 此刻,陆微澜缓缓归家,他一身戎装未脱,只摘了军帽,正步履扎实的一步一步踏着上二楼的阶楼。 他上楼极慢,但每一步都很稳,伟岸的身躯也是笔管条直,他微仰着头看着二楼的妻子,英俊而磊落的脸上满是从容与严肃,冷硬的眉宇间却显出几分平静。 唐琳满心的恨,眼看着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近,质问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吧?他都不见了多少天,此时人不知在何处受苦,也不知是死是活,你居然如此镇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你到底是有多么的冷血无情?” 多年的戎马生涯与戎马倥偬,早将陆微澜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眼前,他恐怕眉头都不会跳一下。 此刻面对神色尖锐的妻子,他只淡淡地道:“你只要不乱搞事情,对方应该不敢要瑞林的命,他毕竟是我陆微澜的儿子,敢绑架他的人已经是吃了豹子胆,若要杀他,那些绑架者是万万不敢的。” 话里的自信与威严随着他沉淡的语气已喷薄而出。 他十分笃定,可唐琳却理解错了,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转而眼神阴郁盯着丈夫,斜挑着细细弯弯的眉,连连冷哼:“陆微澜,你凭什么如此自信?若那些绑架者丧心病狂,失了人伦,真伤了瑞林要怎么办?你这样的言论,让我很难相信你是一个为儿子性命担忧的父亲,我甚至怀疑,你与那些绑架者沆瀣一气,就是想用瑞林来威胁我!” 陆微澜已上了二楼,他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波澜不惊地瞥了妻子一眼:“也只有你这样心思波谲云诡,行事吊诡的人,才会有这种奇葩而诡异的想法,恕我无法理解你清奇到登峰造极的脑部构造。” “说的那么复杂做什么?你只说是与不是?”唐琳追了上来:“你到底是不是和外人理应外合,利用瑞林来要挟我?” “止步!”陆微澜在自己的卧室门口蓦然转身,面对妻子,一脸冷峻的肃穆,伸手一指另一个方向:“你的房间在那里,请不要踏进我房间一步。” “你……”唐琳气的直哆索,脸色铁青,极是幽怨地看着他:“都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没一点改变?我做的还不好,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就一直要将我拒之门外?不管是你的心还是你的房间,你一直都在拒绝我的靠近与努力,我是你的妻子啊!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这样将我置于何地?” 陆微澜忽然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唐琳,做戏也要做的像一点好不好?你说我冷落你,拒你于心门之外,可这么多年来,你又何曾在乎过?你所在乎的,不过是我手中握有的权势,以及我能赋予你的权利,还有陆这个姓氏给你带来的方便。” 他眼神凉薄地冷嗤:“你才不管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妻子,对你敞开心门与否,你只要保有‘陆微澜妻子’这个名号,你就万事足矣!现在因为唐鑫国出事,你心慌了,狗急跳墙,所以又来想跟我套近乎,演什么夫妻情深,你不觉得可笑得很?” “到底是谁更可笑?” 唐琳握着双拳,似不满他如此的讽刺自己,于是冲着他霍地尖叫:“我以前爱不爱你,喜不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不喜欢你我会心甘情愿的为你生儿育女?是你,都是你!你受唐十七那个妖孽的蛊惑,爱上那张虚幻的脸,你只听他的,你碰都不想碰我,我能怎么办?” “一个女人能做的事,我都做尽了!” 不知不觉间,唐琳的双眼潮湿,她白净瘦削的手抚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我极力想挽回你的心,你却避我如蛇蝎,我能怎么办?我保不住自己的爱情,不抓权力,你难道想让我失去所有吗?” “是否,我也要动去学唐十七那个怪物,换一张脸,你才会满意?然后你才会注意到我?”她低声问。 陆微澜瞥着她的眸色几经变换,最终却冷冷淡淡地说:“行了唐琳,纵是换一张脸,你也还是一副蛇蝎心肠,整天算计人,与毒物为伍的你早已失去了作为人的思维,你已被你养的那些毒物同化,我甚至觉得,当年我在唐家后山,那条乍然出现并咬我的毒蛇,其实就是你放的。” “胡说!”唐琳立刻端正瘦削的腰身,不再显弱态,狠厉地盯着他,双目阴戾。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陆微澜并不与她争执,却道:“与其在这里与我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