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说完这句话,杜立远仿佛突然被烟呛住一般,开始大口大口咳起嗽来,咳得撕心裂肺,肝胆俱损,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全部吐出来。 南樯依旧坐在原地。 好一会儿后,她似乎回了神,这才翻开自己的书包,手忙脚乱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您好些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 杜立远终于咳完,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接过纸巾,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猩红得厉害。 “她死的很惨,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 暗哑的声音漂浮在车厢里,继续诉说往事,满是无力与疲惫。 “她曾经风光大嫁,嫁给了一个看起来很登对很完美的人。” “可是她并不快乐。她和她的丈夫总是吵架。” “有一天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得了抑郁症,想离婚。” “没过多久,她因为意外死了。” “临死前,她通过一份遗嘱把圣心的股份给了我,任命我为院长。” 杜立远筋疲力尽闭上双眼。 “你看,我就这样平步青云了。” 南樯咬住下唇。 “啊,忘了说了,她那个老公,毕业于ise。”杜立远转头看她一眼,脸上满是嘲讽,“也就是你向往的,帝国政治经济学院。” 南樯沉默着,避开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我真是喝多了才会跟你说这些。”杜立远满是自嘲摇摇头,“虽然你和她名字一样,但你怎么可能是她?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有借尸还魂这么诡异的事儿?” “我只是,太想她了。”杜立远别过头去看窗外,“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她。” 这一连三个非常,仿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说话间男子的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南樯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恐怕也满是泪水。 一路无言,车到公寓楼车库里,已是午夜时分。 杜立远早已靠着椅背睡着,呼吸均匀而沉稳。 “院长?”南樯轻轻叫了一声。 杜立远没有回答。显然酣梦正沉。 南樯解开安全带,轻轻靠在椅背上。 她脸色的表情从人前的温柔单纯,渐渐转为独处时的满是思索。 “小南。”杜立远忽然叫了一声。 “是你吗?小南?”杜立远在梦里喃喃问。 南樯转头凝视着沉睡的青年,眼神清冷。 隔了好一会儿。 她忽然开口答了一句。 “是我呀,阿远。” 迎面而来的汽车呼啸掠过,前灯煞白的光源打在女子晶莹的脸上,鬼气森森。 第五章 第一课 余思危从会议室里出来,转头去了客户接待室。 秘书推开大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坐在轮椅上小口喝着红茶,姿态优雅。 “姑姑。”余思危走上前去,弯下腰握住老太太的手,行了贴面礼。 “好久不见,思危。”余老太太朝他笑笑,神情很是温和,“你瘦了些。” “在您心里我什么时候胖过?”余思危笑笑,解开西装扣,落座于旁边的沙发上,潇洒极了。 “给您找的看护怎么样?”他端起准备好的伯爵茶喝了一口,“是人力总监亲自去选的。” 余老太太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也就那样吧,怎么可能有和你相处起来那样舒服?” 余思危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点心碟,那上面放着来自梅森百货的曲奇,老太太喜欢,配茶也很好,秘书处有用心。但是很可惜,老太太血糖偏高,已经被医生要求尽量不吃这些东西。 ——就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做到和秘书室提前交代,老太太不满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余思危这样想着,挥手让人把点心盘撤下去,脸上带了一点歉意:“对不起,我太忙了,刚接手南创还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就连这次和您见面,也只有20分钟时间。” 身后的宋秘书使劲点头,表示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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