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一个。 “那个,我做的那个调查是不是给你填麻烦了呀? 周容看着南樯骤然变白的脸,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没有的事,那是入职的正常流程。”南樯摇头,用谎言安慰着眼前忐忑的小姑娘。 “不过,我倒是想请你帮一个忙。”她朝周容柔柔笑着,如沐春风。 一天以后,容氏美术馆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比想象中要差,不少宾客把邀请函转手送给他人,因此大约有几百个受邀人的名单和来访者的镜头对不上。于是余思危又下了命令,让容子瑜的团队务必要一一电话和受邀人核对,确认邀请函的下落和当天出席的到访者到底是谁。 容子瑜心中颇有一股老娘到底招谁惹谁了的愤懑感,但对着余思危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让自己的团队放下手头工作,开始执行这莫名其妙的侦探计划。虽说她早知道有钱人的钱难赚,但没想到就连借幅画也能出幺蛾子,真是富豪的钱难挣,屎也不好吃。然而该捞一把的还是要捞的,她永远擅长从困境中发掘利益,既然这次帮了余思危那么大的忙,最起码也要捞点儿银子过来花花,于是她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余念祖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笑了,转头去看办公桌后的余思危。 “大哥,容子瑜说要一百万经费用作对打扰美术馆贵宾的补偿计划。” 一百万虽说不是大数字,但名单上总共不到三百的宾客需要回访,他算了算,人均要配上三千多元礼物,打个电话就要送个几千元的礼物,那个容子瑜当这里是金矿呢?还是她趁机是想要中饱私囊? “给她两百万。”余思危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说什么呢?大哥!”余念祖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只要了一百万!” 在他心中大哥是个厉害的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这个容子瑜目的太明显了,他不信大哥看不出来。 “哪儿有不吃草的马。”余思危脸色波澜不惊,语气依旧淡漠,“加钱让她办快些,三天之内务必给我结果。” 余念祖哑口无言,没想到大哥对那个女孩的身份好奇到这种程度,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脱轨了。 余念祖开始重新打量起办公桌后那个挺拔的身影。 ——即使是在如此繁忙的工作中,余思危也永远保持着背脊笔直的坐姿,仿佛他从小到大的形象一样无懈可击。他英俊的相貌遗传自颠倒众生的母亲,高贵冷漠的气质来自父系血统,至于超强的自我驱动力以及自制力,不知道是天生还是遗传呢? 以前他曾经非常羡慕大哥,因为他是整个家族中最优秀的孩子。然而母亲谢苏菲却在私下告诉他,其实大哥很可怜,她不希望余念祖成为大哥那样的人。 “一个从小就非常懂事的孩子,要不是有言传身教极其厉害的父母,要不就是从小经历了很多磨难,是生活与危机逼着他懂事。”谢苏菲女士曾如此说过。 而他的这位堂哥,毫无疑问是后者。 虽说贵为余家长孙,余思危的童年经历却并不顺风顺水。他的母亲出身舞女,不被家族认可,拿着的巨额分手费远走高飞杳无音信,父亲又很快找了新的情人,两人在外鬼混时被意外撞死,死无全尸。爹不疼,娘不爱,大哥自小是被爷爷奶奶亲自抚养长大的,虽说是唯一被获准在余家祖宅长期居住的子孙,看起来荣耀非凡,然而在余念祖看来,祖宅除了威严宽敞以外,只剩下了阴暗寒冷和无尽的孤独。大哥的童年里只有严厉的老人和不可一世的姑姑,没有父母无限的温柔和呵护,所以他才会一直这么努力——努力学习,努力发展事业。毕竟爷爷还有其他的孩子,还有许多的孙子孙女,总有一天他老人家的感情和财富都会被瓜分殆尽,而届时大哥既没有父亲撑腰,也没有母亲关怀,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他必须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才能够获得父辈肯定,在家族中站稳脚跟。 总某些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个可怜人。 “att,你不需要像大哥那样努力也会有人爱你的,至少妈妈会很爱你。外公外婆也给你留了一笔钱,以后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也可以过得很好。” 余念祖还记得谢苏菲女士当时对说这话的神情,温柔而宁静,眼睛里仿佛有湖水在流动。 ——是啊,那样的人生太苦了,我宁愿不要像大哥。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着。 容子瑜没想到余思危竟然如此大方,做事的态度自然积极许多,不一会儿便把回访电话的内容安排得服服帖帖,也很快将任务分发了下去,当然,她也从这笔钱里拨了小小的一笔用作团队激励奖金,规定了回访效果最好的人可以获得五千元的现金奖励,虽然这点儿钱连她买个包的额度都不够,但足以让几个小姑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圣心疗养院综合部是第一批接到电话的。 作为南创的下属公司,负责重要客户接待的综合部也收到了容氏美术馆的开幕式邀请函,总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