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从小的教育中,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再苦再难都要自己扛,别人的时间是属于别人的,没道理浪费在你身上。 所以很不明白她这大言不惭的要求怎么说得出口,尤其还是这么简单的活儿。 陈玉娇见他不说话,伸手戳了戳他腰。 俞锡臣拿眼睛瞥她,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都没生气,因为知道气也是白气了。 直接回了句,“忘了王瞎子的事了?” “要是被人告到大队长那里,还想不想干了?” 陈玉娇垂下头,不说话了。 咬了咬唇,突然抬起头看看他,有些委屈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又不是外人。 俞锡臣听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结了婚的人了。 看着她,夜色下的脸庞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却在模糊的五官中仿佛看到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就如她人一样心思浅显易懂。 他知道自己有些敏感了,在经过那场支离破碎的遭遇后,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他面前,他的心境早已不复过去那样平和,仿佛扎着刺,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尖来。 俞锡臣突然沉默下来,不过却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紧紧的。 陈玉娇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大手包裹着小手,看着有些亲密。 心口那里突然跳的有点快。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跟在他旁边。 陈玉娇跟着人一路去了水田那边,生产队长正在安排事儿,俞锡臣他们将农具交了上去。 陈妈他们不在这边,应该是做其他活儿去了。 俞锡臣和几个年轻人被安排挑秧苗,队长觉得他们年轻有劲儿,眼睛也好使,所以干这个。 大家都没意见,直接拿了农具就走。 陈玉娇要跟在他身后,旁边人看了笑,有个妇人还打趣道:“哟,小夫妻俩的感情可真好,黏糊糊的舍不得分开呢。” 陈玉娇一听,脸红红的,说不出来话。 心里羞恼人家说的太直白了。 俞锡臣也有些不自在,回过头对陈玉娇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路不好走,万一摔了我顾不上你。” 又不放心多说了句,“自己找个空旷的地方站着,注意脚下,别被虫咬了。” “哦。” 陈玉娇低头看了看,生怕有虫过来。 随口也嘱咐了句,“那你也小心点。” 俞锡臣脚步一顿,眼里柔和了些,“嗯。” 挑着担子跟在其他人身后。 “幺妹啊,结婚好不好呀?” 俞锡臣一走开,那些妇女就忍不住八卦问。 陈玉娇看着这群爱打听事的妇女,脸上有几分害羞,但又怕被人小瞧了去,愣是梗着脖子道:“当然好了,我男人可疼我了,啥事都不让我干。” “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特别体贴人。” 她跟陈妈想的一样,不管人怎么样,在外面一定要使劲儿夸俞锡臣,必须把周什么军给比下去! 走远了的俞锡臣正垂眼看着路,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抿紧嘴,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就是耳朵有些发热。 他其实对她也没多好。 旁边几个妇女听了笑,又接着打趣了几句。 她们是待会儿要插秧的,现在没秧苗,便要等一会儿。 陈玉娇也不怕,问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关于俞锡臣的话题,反正就使劲儿的夸,偶尔还感叹一句,自己有福气,找对了人。 想着让人淡忘了之前“陈玉娇”和周志军的事。 “陈玉娇”之所以落水,别人不清楚,她是知道的,约人去了后山的水塘,等了好久没看到人,后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以为是周志军,自己主动跳进塘里的,原以为可以借此缠上周志军,哪知道竟是俞锡臣。 不过也好,要是周志军她可不干了。 生产队长从远处走过来找陈玉娇,将手里的煤油灯递过来,“幺妹啊,待会儿帮着举个灯,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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