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情境发生变化的。 这会儿再看封恒,却觉得封恒就算有别的缺点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了。想着今日见到的那些火急火燎的女眷,李氏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李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封恒自然是有感觉的。 他刚让人递了拜帖到岳家,小厮就带回了宋家老太太生病的消息。 大庆朝以孝治国,孝道在上,所有读书当官的人家都得冀望家里长辈长命百岁。封恒自然不希望岳家有坏事发生。 被丫鬟领进屋时,他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残余的奶香味,心中不禁一动,不动声色地看着左右,发现屋里能藏人的屏风都被撤走后,立时起了一丝失望。 李氏如何能看不出来,她笑了笑,道:“竹姐儿刚才被我打发出去了。我想着,婚期还有一两个月就到了,你们要见面也不在乎这一会儿。”李氏再疼爱闺女,也不会在老太太生病的当口让人留下话柄。 丈母娘语气虽然十分温和,话却直白得让人脸红。封恒顿了一下,才道:“伯母说笑了。今日家下人过来送拜帖时才知道老太太病了,回家一说,我娘与我都十分担心。不知道老太太现在如何了?” 李氏仿佛没有发现封恒的异样,她笑道:“老天爷保佑,老太太已经无恙了。” 为了不让闺女在这时节太打眼,李氏与相公已经商量好,把功劳推到宋文胜身上,说是宋文胜昨夜夜里回来时想着去正院看看老太太,才发现出事了。 这段话她说了一个早上,再度出口也是驾轻就熟,面色毫不心虚。 封恒的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一个弧度。丈母娘说得太过流畅,反而让他觉得这中间有些别的事。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那个喜欢背着人跟丫鬟说悄悄话的小姑娘,出口的话比外头算命的还要准几分。 先前几回见面,宋师竹虽然没记住他,可他却把她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封恒脸上起了一丝笑意,既然宋家对外是这样的说辞,他也不会讨人厌的随便质问。 他又问了几句宋文胜身子如何,李氏当然都说好。 这一回见面,主宾皆是其乐融融。 李氏娘家和婆家都是书香世家,对科举诸事如数家珍。两人一个有意打破立下的坚冰,一个根本就没把先前的冷落当一回事,说到后来,李氏见丫鬟进来回报老太太醒了,还开口出声邀请封恒过去见婆婆。 封恒还在想着刚才李氏透露出来的事情。 封恒这一年自北到南,拜访了好几个大儒,几乎人人都预测朝廷接下来会模仿前朝,把明算科列入必考科目之中。 刚才李氏也隐晦告诉他,太子年末刚立,这两个月官员们的奏折都习惯了在其中加几句数据分析,就连宋文胜这等算学苦手也不例外,问他在算学上资质如何。 本朝延续至今,科举几乎只考诗赋、经义、论、策。要是这件事真会成为现实,封恒已经预感到今年二月的春闱,丰华县一定会有不少学子遭殃。 李氏也不催他,闺女二月就要出嫁,嫁夫随夫,嫁狗随狗,她总是希望封恒能在仕途上有所斩获的。只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太子酷爱算学,且研究颇深,以后科考中这部分的比例肯定会占不少。要是女婿真的在算学上没有天赋,她和宋文胜也好为他早做打算。 她叹了一声,要是封恒在算学上没有天赋,那他在科考上也前进不远了。 储君上个月还发了一道诏令,让各地县学加重对算学的教学投入。县学教谕太太先前还跟她诉苦,说是她家老爷愁得头发都快没了,县里就找不到几个在算学上有能耐的人。 不,有一个。 同进士出身的张知县科举经验扎实,对算学的了解也比旁人要深。 听说县学教谕还真的异想天开,想过要请张知县兼任教学。 只是宋家跟张家的关系势同水火,想也知道就算张知县答应了教谕的非分要求,也不会对宋家女婿有多少照顾,不挖坑就不错了。 屋里安静的气氛突然被人打破了。 “娘,祖母生病怎么没人去通知我!” 少年郎飞扬的嗓音带着一种跳脱的天真直率,直直地冲向屋内。过不一会儿就见到人了。 头上绑着两个童子髻的小胖子面色活泼,脸上的急色却昭然若现,一见着封恒,立时把脸上的表情都收起来了,矜持道:“姐夫怎么过来了?” 顿了一下,他又对着李氏不满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