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夫人得罪了。何为师道尊严,封娘子当有分寸。” 李家大少奶奶樊氏今日是得了任务过来为宋师竹撑场面的,因着“师道尊严”这个词实在碍耳,她皱了皱眉头,而后才笑道:“今日咱们都是客人,林夫人给我个面子,有些话不如改日再说?” 魏姨母也不愿意外甥的乔迁宴上出现波折,她也笑道:“大少奶奶说的是,主人家的喜宴,可不能生出这么多的口角。左邻右舍间好来好往才是正经。” 魏姨母的诰命在这些人里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她夫君生前官至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林学士不过是个五品,官大一级压死人,诰命高一级也是不一样的。 林夫人还想说些什么,魏姨母和樊氏同时看了过去,眼里带着笑意,林夫人憋得胸口发闷,撇开脸去不再出声。 魏家还好说,只剩下一个还在锦衣卫的儿子,可李家却是真的不好得罪。林夫人到底不是那等活在真空中的妇人,只得忍住这场憋屈。 冯氏也没有乘胜追击,总归今日是侄女的乔迁喜宴,若是林夫人愿意不再挑事,冯氏也不想闹出事情。 宋师竹松了一口气,林夫人挑在这时候粉墨登场,用心实在不能不让人细想。她此时十分确定,林夫人应该是受了小冯氏兄妹的托付过来说和的。 虽然人在家中坐,可宋师竹也知道她家二婶最近一定把场子闹得极大,她给冯氏出的那个主意,就是一直抓着那份嫁妆单子不放。 宋师竹在琼州府时得了那处铺契时,就觉得十分烫手了。当年小冯氏兄妹不知道贪墨了多少不该得的东西,就连嫡母的嫁妆也伸了手。 若不是如此,冯氏决不能这么师出有名。 她也有些感叹,这两兄妹的套路怎么一直没变。先前在琼州府时,为了让她写信劝冯氏,找的是宁氏当中人,现在又找了个极讨人厌的林夫人。 敢情是想着只要和他们家有点牵系就能派上用场了。 因着有樊氏和魏姨母帮忙压场,林夫人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女宾客出的宴席还算热闹酣畅。 因着桌数少,席上的酒菜,宋师竹直接请外头酒楼操办,菜式极为体面。 魏姨母和田夫人,一个是想要给外甥媳妇做面子,一个是知道宋师竹得了李家的光进过皇宫,两人觥筹交错,越说越投机,只把冷着脸的林夫人给漠视得十分彻底。 总的来说,这场宴席办得还算成功——若是不论唯一憋屈而去的林夫人,宋师竹一定会给自己评个满分。 送完客人后,宋师竹给借用的二房下人发了赏钱,又听螺狮和秦嬷嬷过来汇报了一番今日场上的情况,接着便慢慢散着步,回了正院。 一路走来,白墙黛瓦,厅堂开阔,厢阁别致,就连地上也是一尘不染。宋师竹想着螺狮说的话,今日还真的有几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都是外地来的赴考举子,不知从哪儿听说封家乔迁之喜,上门道贺的。 正屋里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酒意,封恒今日喝了几杯浊酒,正在闭眼休息,听到动静,便从榻上坐起身。他酒量一向不错,今日他是主家,也没有真的敢上手灌他的人。 不过宋师竹还是让人送了一碗解酒汤过来。她问道:“今日前头还顺利吧?” 封恒笑:“有先生和二叔在场,有什么不顺利的。”林学士仍然是那副硬邦邦的模样,田大人倒是几次三番想要跟老师搭话,可李先生一向就对应酬交际无甚兴趣,几句话才出口,就把田大人噎回去了。 封恒摇了摇头,李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才出门时,还一个劲儿地暗示让宋师竹要好好交功课。 宋师竹一听到功课就头皮发麻,歇了这么几个月,她实在不想回头去做数学作业,赶紧转移话题道:“内宅倒是比你们热闹多了。” 封恒挑了挑眉,想起宋师竹昨夜睡前与他说的那些话了。 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