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地转过屏风,“殿下,您听说了吗” 金兰站在书案前,正低头练字,头也不抬地问“什么” “真是恶人有恶报”小满卷起袖子筛茶,“杨安畏罪自尽了” 金兰提笔写了个瑄字,退后一步左右端详,问“哪个杨安” 小满咬牙切齿地道“就是那天夜里想害您的杨安啊您救了郑贵妃,万岁爷爷来的时候,他在那儿不阴不阳地说话,一看就没安好心杨安是左司直郎杨寅的靠山,现在杨安倒霉了,看杨寅以后还怎么向万岁进谗言中伤千岁爷” 当晚没有出什么大事,东宫还得了嘉平帝的赏赐,不过小满几人还是受了罚。金兰没有认出郑贵妃,这没什么,他们这些跟随的人居然也没认出来,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因为这事,小满恨不能撕了杨安的嘴,得知杨安获罪下狱,他比谁都高兴。 金兰想起来了,那晚嘉平帝正在气头上,一个声音尖利、身着太监服色的人突然指了指她,告诉嘉平帝她也在场,如果郑贵妃有什么好歹,那个太监一定会想办法把罪责安在她头上。 杨安死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给公主乱点鸳鸯谱的秉笔太监就是那晚想陷害她的那个内官?薛娘娘说这次司礼监内斗,内官监搅得一团浆糊一样,满朝文武都在看热闹。宫里的人私底下说杨安下狱是罗云瑾下的手,掌印太监钱兴为此大发雷霆,发誓和罗云瑾势不两立,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了。 杨安只是多了一句嘴而已居然这么快就被罗云瑾收拾了。 金兰微微蹙眉,站着出了一会儿神,心中五味杂陈,手中的笔迟迟没有放下,墨汁沿着笔尖淌下,滴落在织锦地毯上。 当时嘉平帝以为郑贵妃出了什么事,锦衣卫凶神恶煞,直接扑了过来,罗云瑾认出她,站在她跟前,不许锦衣卫冲撞她,对她说“我不会害你。” 语气很轻柔,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想安慰她,又怕她厌恶。 杨安意有所指,他立刻上前替她解释,那时杨安的神情很错愕,可能想不到他会主动站出来为她解围,他下手除掉杨安,会不会还有这个考虑怕杨安看出什么?都瞒着她,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恶。 金兰心头纷乱,让小满换了张地毯,继续练字。 她让小满换了张地毯,继续练字。 朱瑄的生辰快到了,这是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不知道送他什么才好他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上次送他的那个摩睺罗他好像很喜欢,可是没见他拿出来摆放金兰边写字边思考,笔下的字清秀端正,匀称流畅。 不觉到了傍晚,一轮明月浮上柳梢,晚风拂过重重殿宇,送来檐铃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瓦蓝苍穹中的寒星一点一点浮了上来。 金兰身披鹤氅,在内官的簇拥中回寝殿,路过庭院的时候,发现杜岩和扫墨躲在花窗后面说话,一看到她,两人立刻止住了话头,挤出笑脸,上前奉承。 “出了什么事” 杜岩和扫墨连连摇头“没什么事小的们在说闲话呢。” 说闲话用得着这么严肃两个人都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兰没有多问。 朱瑄这些天忙着和东宫属臣一起草拟一份治河奏疏,需要整理历年治河工程的档案,还要督促库藏,常常忙到很晚。今天他又打发人回寝殿说晚膳就在书阁那边用,让金兰自己先睡。 她一个人用完膳,爬上了床,靠坐在枕上看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朱瑄回来的时候没有吵醒她,洗漱毕,示意宫人移走灯烛,摸黑掀开床帐,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子看她。 金兰醒来的时候,朱瑄还保持着侧对着她的姿势睡着,没脱外袍,发网也没取下,就这么睡在她盖的锦被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旁边。 她眉头紧皱也不怕着凉了又不是暑天夏夜明明身体不好,还这么不当心。她坐起身,抖开床脚的另一床锦被,轻轻盖在朱瑄身上。他睡得很沉,没有被吵醒,感觉到锦被的温度,还往里头缩了一下。 金兰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这个时候的朱瑄有点可爱。 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躺下继续睡。 翌日早上,金兰被热醒了,床帐低垂,光线暗沉,朱瑄搂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