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匠这时候也猛然惊觉,“天之尾羽张的本体!还在手入室里!” 眼前的一切都已化为暴-乱的光影,只有沸腾的红色充斥在视线之中,一如被烧毁失去记忆的那个晚上,火星在一点点的上升,他却在一点点的融化。也是会痛的,也是会挣扎的,但是一切只不过是无用的努力罢了…… “骨喰!这里!一鼓作气冲出去!”黑色长发束成马尾,肋差焦虑的眼神一如当年,只是却多了几分勇气,“审神者大人,还有大家,很快就会赶来的魔王难养!” “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就好!骨喰!” 银发的付丧神已经几乎要失去意识了,横梁倒下的时候他首当其冲,当即重伤,现在能勉强半跪着,已经完全是意志的作用了。 “……别管我了,放我一个人待着。”他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失血的寒冷伴随着被灼伤的痛苦一起涌上来。就这么睡过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还有着少许遗憾,他想要看到溯行军被完全剿灭的那一天,想要再一次的看着本丸里的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哪怕自己不会参与进去,心里却是暖的。 那种……完全不同于火焰的柔和温度…… “鲶尾退后!那扇门快要倒下来了!”最不可能的声音出现在火场里,神剑把黑发的肋差推到门边,瞳孔骤然一缩,竟然直接伸手护住了行动不便的银发付丧神,燃着火的木门砸在手臂上,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翻卷的皮肉没有立刻流血,神剑展开打湿的羽织盖在付丧神头上,用力把他半搀了起来,“请振作一点!火焰并不可怕,相反的,如果心永远走不出火场,就会一辈子活在那种恐惧之中!” “我在这里,鲶尾也在,大家在外面等着你回去……大火熄灭之后再一起去放风筝吧,这次可不能只在一边看着了……还有点心,也有骨喰的一份,放久了就失去原本的味道了……” 银发的付丧神微微颤抖起来,暗淡的眼眸中渐渐闪动亮光,他努力的站起来,借着神剑的力道走出几步,有些摇摇欲坠,却到底又有了求生的意志。银发的付丧神低头蹒跚,视线落到神剑手臂的烧伤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脸颊流淌,头顶的羽织散发着湿漉漉的水汽,还有早春樱花特有的气息。 “哪怕只有记忆的碎片也好……我……不想再终结于火中……” “风筝和点心……还有樱花也想再看一次……” “会有机会的,”神剑坚定的点头,“大家一起!” 火焰似乎离得越来越远,鲶尾藤四郎满怀喜悦的看着两个人离门边越来越近,他自己也撑起受伤的腿上前接应,正当他刚刚扶住骨喰的手臂,头顶的横梁突然发出不祥的声音—— “不行!房门处火势太大!必须从别的地方突入!”三日月宗近敛尽了微笑,本体出鞘犹如日月交辉,“大太刀绕到背面开辟通路,打刀和太刀去汲水救火!岩融,短刀和肋差们就拜托你了!” 薙刀闻言横过刀身,拦住焦躁不安想要冲上去的一群孩子和少年,“不行!你们重伤的几率太大,救火是成年人的事!” “但是审神者大人……!” “我跟鹤丸去把审神者的本体抢救出来,火灾跟熔炉可不一样,是真的会烧毁的!”湖蓝羽织一扬,和泉守兼定紧跟白衣的付丧神冲入火场,熊熊火焰顷刻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刀匠用力的握紧拳,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天之尾羽张……一定不会烧毁在这里! 一期一振眼中倒映着噩梦般的火焰,半晌,他像是抛下了一切顾忌,向着火场中冲了进去,里面有审神者,也有他的弟弟们! “你要去哪里?咱可不能看着你冲进去。”有些奇异的腔调独属于粟田口家的打刀,鸣狐拦住一期一振,肩上的小狐狸炸起了毛,清清楚楚的传达了主人的意思石女之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