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不愿听我的劝诫,现在萧阙真的成了反贼,便就是为了不叫你牵连苏府,纵是老爷在这,我也是铁了心要送你走的。” 苏苑音轻笑:“你当真做的了主么?还是问过父亲的意思再来吧。” “苏苑音,现下趁母亲还愿意给你点脸面的时候你就好生接过吧,非要闹得撕破脸被赶出去么?”苏落雪指着她道。 苏苑音微微侧头,避过了苏落雪的手指,也未说话,只听且一道急匆匆的步子跑了来,只管家康伯的身影。 宋氏以为是来阻拦的,刚不耐想打发人走,却见康伯只径直走到她身前,嗓音不大,却也能叫在场的人都能够听个清楚。 “夫人,二小姐,今日兖州的薛老国公传了一封急信回京,说是寻得一封当年薛夫人寄过的家书,里面更加佐证了当年安定县一案中确有隐情而外,还提到了二小姐的身世...若无意外的话,二小姐的亲生父母便就是当年的大理寺少卿和薛夫人,贤妃娘娘听闻此事之后已经派人来接苏姑娘进宫说话了,眼下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二小姐还是先准备一下为好。” 苏苑音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事她还未薛鸣岐说明,那封家书,究竟是谁的手笔,为什么偏偏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像是无端的为她撑起了一层依仗。 苏落雪听罢只觉得不可思议,面上是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个耳光般疼。 莫非这就是二皇子待她格外殷勤的原因?若她当真是薛家的,那自己还拿什么跟她争,这命运倒真是爱戏耍她,给她希望,又瞬间让她跌落泥间。 “有劳康伯了。”苏苑音笑笑,将宋氏几人晾在一旁,将康伯往外送了几步。 待进屋看见她们还并未走,以为宋氏还是不死心,随即顿了顿,还是多了句嘴:“母亲还是莫要一意孤行做些什么决定才好,还有,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总想着舍弃,那永远都只会是被动的一方,届时弃无可弃,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说罢她也不看她们,已经言尽于此,该撕破脸也撕了,剩下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苏苑音到贤妃的未央宫时,轻尘也在,见她来,又耍着脾气将头摆向一边,故意不看她。 贤妃好笑:“刚刚叫你回去偏就硬要留下,不就是想见苑音么,怎地人来了你还又气上了?” 轻尘见被戳破,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抱怨似的唤了一声“母妃”。 “轻尘,那日是我话说的太重了,对不起呀,你莫要生气了。”苏苑音见轻尘红着脸尴尬,当即开口解围道,也是为了当时轻尘特意将何满派到善草堂来瞧她的事。 见苏苑音递来了台阶,轻尘也便就也顺着走了下来,况且她本就也早就不恼了。 贤妃看着两人说话,随即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润,想不到本不过是存着些侥幸的希望,想不到竟有一天居然会成真,难怪从见她第一眼起便就觉得极合眼缘。 她就知道她跟时雨之间的缘分是扯不断的,就算是断了也自会有后人续上。 几人说了一上午的话,贤妃带着苏苑音去瞧朝阳宫。 其实禁足的禁令早就解了,芸贵妃却是自己不愿再出宫门,只自己将自己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 “温叙芸没什么旁的优点,只是人尚且还算得上是重情谊,纵使她已经亲手处置了白慈,但是被背叛的滋味只怕是不好受,况且后来还叫萧阙...” 提起这件事,贤妃也噤声,这事里就萧旼也没少使力,所以温叙芸自己回宫这么久来,她也是第一趟来朝阳殿,只为自己没将萧旼劝住而愧疚。 两人沉默片刻就已经到了朝阳殿。 再来时苏苑音已经觉得恍如隔世,朝阳殿难得有这么冷清的时候,她同贤妃进殿中时,芸贵妃一身素服,又在做画,画的仍旧是山水,只这回她总算是能瞧清楚芸贵妃再在哪里。 高山险峻草场丰茂开阔通达,是西北的梁州。 这回,芸贵妃总算是肯放下手中的笔,对着人道:“我就知今日你定会进宫来。” 听着这话的口气,是已经知晓了她的那桩身世,既如此,那萧阙的事想必她亦是知晓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