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眼角和鼻尖。看来在他刚刚看不到的角落又偷偷哭过了。 陈星走得有些慢,中途还平地绊了一脚。 蒋弼之心里跟着踉跄了一下,意识到陈星其实是醉了。 他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让他洗澡,醉得更厉害了……他再次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他觉得这大概是和陈星的长相有关,也可能还有年龄的关系。他总能激起自己的怜爱之心,只要他服软,自己必然没了原则,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陈星站在蒋弼之跟前,脸色看起来平静,实则是失了生机。攥着裤腰的手僵硬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也完全失了血色。 蒋弼之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件事。 他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陈星的愤怒,很神奇的,他也因此释然了自己的。他甚至觉出自己可笑,何必呢,跟个小孩儿较什么劲。 “你走吧,我当这件事没发生。” 陈星愕然地抬起头看他。 “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今晚的事。”他顿了顿,又道:“我没有和你们李经理说那件事,是他自己猜到的。” 陈星的表情霎时支离破碎,眉毛和嘴角可笑地抽、动起来。 蒋弼之见他神色怪异,以为他不信,又说:“上过床的两个人,总会有些不一样,有心人总能看出来。你还太小吧,不懂。” 说到这里,他不免感到抱歉:“关于那一晚,是我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贸然……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如果你需要心理疏导的话,我可以向你介绍心理医生,费用由我来出,包括其他方面的赔偿,你都可以提。”他顿了顿,又道:“你如果想付诸法律也可以。当然,发展到那一步是我不想看到的,如果有必要,我也会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虽然这样讲你很难接受,但我依然认为那是一场意外,毕竟我当时不认识你,猜不到你哪些是真话哪些是醉话。” 陈星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傻了一样,他的思维还停留在那句“我没有和你们李经理说,是他自己猜到的”。 “一会儿钟管家就过来了,我让他留下联系方式,你有需要就和他联系。保重。”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便转身欲走。 陈星下意识躲开他的言外之意,只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狐疑地问道:“你没有骗我?” 蒋弼之平静地转过头,“没有。” “真没有?”陈星盯着他,像要钻进他心里去看。 面对这连番的质疑,蒋弼之竟然产生某种类似“委屈”的情绪。他从没有骗过陈星,倒是陈星,一而再、再而三…… 他近乎无奈地说道:“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陈星下意识拒绝去想“这一步”是哪一步,只是心头乍然涌起喜悦。他之前那么愤怒,此时却又轻易地相信这是个误会。这让他高兴坏了,连刚刚听到的那些刺耳的话都暂且抛到脑后。 他见蒋弼之面色凝重,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忙解释道:“我刚才拍你也不是想给谁看,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想看你抓狂……” 蒋弼之感到意外,但也没有特别动容,他只是更加确定了,他们两个确实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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