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英菲尼迪男神或许根本就不住这儿。那天,他的男神只是带孩子来串个门,碰巧被他遇见。他什么都没弄清楚,一头雾水地抢了钥匙搬进来,却扑了个空。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颂然曾经凌晨四点下楼找车,连续两天,一无所获。 他立竿见影地失眠了。 s市两千多万人口,在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所有努力和缘分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如果英菲尼迪男神真的不住这里,那么……这辈子颂然都见不到他第二回 了。 怎么会这样呢? 颂然捏着自行车把手,惆怅地盯着一车篮食物,心想,自己一夜之间从单身汉变成了小奶爸,却偏偏跳过了中间最值得期待的罗曼蒂克部分,会不会忒惨了点?人人都有春夏秋冬,他向来按时交稿,按时纳税,从没欠过老天什么,怎么就轮不到一个春天呢? 等收拾完冰箱,时钟已经指向十点。 日光和煦,客厅明亮,正适合开工画画。 颂然摆好纸、笔、颜料盘,娇软易推倒的大毛团子前来打扰,蹭着他的小腿绕圈圈,喵呜喵呜乞食。颂然开了一个金枪鱼罐头,用勺子舀进猫碗。布兜兜铺张浪费,低头舔了两口就转悠到阳光下洗脸去了,颂然只好把剩下的罐头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回冰箱。 他重新坐到工作台前,拉开最上方的抽屉,取出了一只木制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1/2侧脸的素描人像,画面中,英菲尼迪男神目视前方,唇角含笑,带着那么点儿疏懒又勾人的小性感。 颂然看着他,心率再一次失控了。 这一幕景象在他记忆中铭刻得太深,像最烫的烙铁,狠狠压上最柔嫩的心脏——当时车身刚转过一个小角度,迷离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倾洒而下,勾勒出男人深邃俊朗的五官,像是棚灯打在模特脸上。 短短一刹,颂然大脑里的那根轴锈住了,思维停滞,无法正常转动。 赶回家作画的时候,他拿笔的手都是抖的。 一见钟情的画面总是那么鲜活,也同样因为情绪激动而模糊了太多细节。 颂然一闭眼,男神颈后的发丝根根可见,但只要一落笔,每处都像打上了大尺寸的马赛克。他心里发慌,又不敢停下细想,生怕多停一秒记忆就会多流逝一分,那场惊鸿一面的相遇会逐渐失真到再也回忆不起来为止。 勾轮廓,抠细节,打阴影。 一幅人像匆匆画完,颂然左瞧右瞧,百般不满意,觉得自己布线一塌糊涂,光影惨不忍睹,衔接不堪入目,体现不出男神百分之一的帅气。 内心一冲动,差点揉烂扔掉。 冲动过后冷静下来,颂然客观评价了一番,觉得自己的功力还是可圈可点的。之所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完全是因为他正处于痴汉状态,要求奇高。别说素描了,就算来一套一比一的全息投影也不会满意的——除非男神亲自站在面前。 于是颂然保留了这幅素描,裱进相框,当作一个念想,每天开工之前拿出来端详五分钟,假装自己正在和心仪的男神谈恋爱。 “咳咳,十点多了,我这边要开始工作了。” 隔着相框玻璃,颂然摸了摸男神的脸颊,摆出一派大度的正宫架势:“你今天的工作一定也比我忙吧,我先不打扰你了,下午……下午再联系。” 他拉开抽屉,把素描像端端正正放了回去。 合上抽屉之后,颂然突然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万分羞耻,捂脸思忖道:这个月,他应该害男神打了很多喷嚏吧? 唉,对不起啊! 难得枯木逢春一次,你就原谅我嘛。 颂然双手合十,向心爱的男神低头致歉。 与此同时,大洋彼端swordarc的技术部,正在加班的码农们听见他们的cto连打了三个喷嚏,一个赛过一个响亮。 “bless you, he.”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