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站在落地窗边, 脸藏在一片阴影里。神情难辨, 气质抑沉,却一遍遍地说, 我等你, 菀菀。 可是江晏不知道, 对于舒菀来说,越是浓郁的情愫,就越是不可靠的心血来潮。只要一个不和谐的夜晚, 就可以让她失去兴趣。 那她有对他心软过吗? 当然有。 他在车里几近失控的嘶吼, 后来带着微颤的声音,放低姿态妥协的模样, 足以让舒菀心软了。 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狠心?毕竟在一起的这些时日, 他对她事事上心, 温柔妥帖细腻极致。 可大概就是因为他从一开始表现太过于完美, 所以如今发现一丁点缺陷,就让人十分的难以接受。偏偏舒菀又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所以无论怎么心软,都是一瞬而逝的感性,不足挂齿。 就这样,两人在各自的卧室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谁都没提昨夜吵架的事儿,江晏也说话算话,喊了人将舒菀所有的日常用品搬回了小公寓。 他没去公司,开车送她回去,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沉闷到了极致。 等到帮舒菀安置好一切后,江晏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舒菀说她会的,最后在他欲言又止中,她平静淡漠的说,“等我整理好一切,再联系你。在那之前,我们先不要见面了。” 听到不要见面这四个字的那一刻,江晏那颗心仿佛被人用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一条口子。 他垂下眼睫,没去看舒菀冷漠的神情,只是轻轻嗯了声,便转身离开,进了电梯。 他的背影落寞阴郁,像是深秋垂败的枯叶,将落未落,等待着最后一场暴雨,让他彻彻底底埋入尘泥。 这种不属于他的气质,全都因舒菀而起。 她心知肚明,但不敢朝他望去,于是匆匆关上门,却又忍不住地想起来公寓水管爆裂的那一晚。 那时江晏风尘仆仆赶来,带着一身寒气,手撑在门框上,微喘着气,说电梯太慢,怕她等太久,他是跑上来的。 就是那天晚上,他接她去了川澜。 …… 舒菀背靠在公寓门上,收回神来。 她只是叹息,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便抬脚走进了客厅。 这是公寓重新装修后,她第一次来这里。 陈设布置全部都和当初她挑选的一模一样,可见其用心。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 舒菀在川澜花园住了半年都不到,现在重新回到小公寓,竟然觉得这里有些逼仄。 她自嘲笑笑,走到厨房倒了杯冰水,脚步踏进阳台想透口气,没曾想视线下意识往下落去,一眼就瞧见了江晏的车停在楼下。 江晏坐在车里,左手拢着打火机,垂低脖颈凑上去,蹭着猩红地火苗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又挺直腰背往后靠去,手指衔着烟从嘴边挪开,沉沉吐息的那一刻,他抬眸朝着舒菀的方向看来。 江晏望着阳台,想起来无数个时刻,他似乎都是在仰望舒菀。 拱桥上,栾树下。 后来共饮一杯,交颈而卧,却好像都没能真的打动过她一次。 甚至,这些时日里,他连一句喜欢都不曾听舒菀说过。 从前,他本来还在想,到底如何才能让她的喜欢爱更热烈,浓郁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