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管,一滴滴往下坠落,比外面的骤雨要慢上好几倍速。 江晏头上裹着纱布,面色苍白,薄唇也不再红润有光泽。 但他神色平静,好像没有这场意外发生,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夜晚,安然熟睡。 舒菀望着江晏温情柔和的眉眼,忍不住地抬起手,指尖落上去轻轻摩挲。 江晏似乎在做梦,唇微动,从喉咙溢出模糊朦胧的音节。 好像是再说,菀菀,别怕。 渐渐地,舒菀眼眶变得越发湿润。 纵然她知道江晏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他倒下来,身子压向她,双手却依旧紧紧护着她的那一幕,始终都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眸底水光难掩,她强忍着汹涌的情绪,强忍着失而复得,后知后觉的恐惧。 可心口绵热,还是不知不觉地滚落了颗泪珠滴在床边。 也是这一夜,她突然意识到原来眼前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也意识到,她没办法失去江晏。 江晏清醒时,是早上七点。 那时候舒菀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时,恰好就看到江晏盯着天花板,不知想些什么。 舒菀走到床边,问了声:“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晏侧过头来看她,却没说自己好不好,眸光盯着她通红的眼眶,反过来问了句:“你这是哭了?” 舒菀神色稍怔,半垂下眸子,嘴硬起来:“我没哭。” 江晏打量着她:“看你眼睛红了。” 舒菀淡声解释:“没睡好。” 为什么没睡好呢? 江晏想着,没拆穿舒菀,只浅浅一笑,眼尾弯了弯:“让你担心了,抱歉。” 舒菀嘁了声,脸上表情好像再说谁会担心你。但从嘴上说出来,却是一句:“你饿吗?” 江晏嗯了声:“有点。” 舒菀转身拿手机:“楼下有小馄饨,我去买。” 江晏淡声说好,看着她套上外套。 迟疑了几秒钟,他还是叫住她:“菀菀。” 舒菀回身看过来,江晏躺在床上,唇一张一合着,很是认真地看着她:“这一次不是我安排的。” “我没有算计你。” 舒菀忽地就笑了:“我知道。” 喝酒是她临时起意要去的。 店是她选的,路是她指的,闹事的人是突然出现的。 江晏是被飞来的酒瓶误伤的。 他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算准每一个细节。 可江晏似乎还是很担心她会觉得这场受伤是有意而为之,他看着她,最后又补了一句:“我说过的,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会让你不舒服的事。” “我不会食言。” 他认真郑重的口吻让舒菀怔了好几秒。 最后回过神来,瞧着病床上的人,她眉梢扬起,轻轻一笑:“知道了,你不会食言的。” * 江晏住院之后,舒菀暂且把画廊相关的事宜交给了宁雨管理,开始在医院照顾起江晏。 江晏受伤的事,很快在公司里传开。 舒菀照顾他的时候,除了碰上乔瑞阳来探望江晏,还碰上了他几个下属。 一个叫陈亦泽,说是江晏的助理。 一个叫陈娅,恰好就是上次拿西服的女孩儿。 还有一些舒菀记不得名字的,也认不清脸的。只是他们来,除了看望江晏,还要来聊公司的事情。 虽然每次江晏都会让舒菀安心在旁边坐着,听他们讨论什么项目。但她总觉得自己在场不太好,于是他们讨论工作的时候,她要么先行离开回家休息,要么就去医院的花园里,靠在长椅上,燃一根烟,晒着太阳消磨时间。 就这样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江晏确保身体再无大碍后,医生准许了他出院。 江晏出院前三天,病房里又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舒菀一如既往地拎包出去,在花园里坐着,感受秋冬时节薄弱的暖阳。 这一天她抽了几支烟,舒菀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支烟蒂被她抛进垃圾桶,刚转过身想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高扬的女声:“欸,江总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啊,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舒菀站定脚步,抬眸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