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便被一道严厉威仪的声音打断,听着是位老夫人的,“不许在外面议论!” 里面归于寂静,女眷们鸦雀无声。 重帘之外,青姈靠墙站着,被这闲谈惊得手心冒汗,紧紧捂住胸口。 虽然周遭嘈杂,里面的声音断续隐约,但留神时,仍能听清大致内容。靖远侯府里出自沙场的男人,除了戴庭安还能是谁?遇刺重伤、昏迷不醒,前世刚嫁进侯府冲喜时,男人那张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的脸浮现在眼前,青姈想着彼时种种艰难,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可能? 她已提醒过戴庭安留意肃王和侯府的暗箭,以他的周密和谨慎,不可能没有防备。为何还是会重伤?难道一切都已注定,她的提醒与挣扎徒劳无功? 青姈只觉心惊肉跳,哪还有兴致看花灯,跟冯元娥道了声抱歉,先回住处。 整夜辗转反侧,翌日清晨辰时过半,她便急匆匆地去了靖远侯府。 …… 松柏掩映的朱漆大门外,靖远侯府门口那两座风雨斑驳的石狮子熟悉无比。 青姈望着熟悉雄伟的匾额,强压心头的担忧忐忑,才走近寻常出入的角门,便有护卫迎面拦住,要查验身份。她赶紧将那玉佩拿出,说要见戴庭安,护卫认得上面的徽记,看过后诧异地打量了一眼,忙吩咐门房,“快去通禀,问问魏管事的意思。” 很快魏鸣就出来了,身姿笔挺,神色微肃。 到门口打量一圈,没见到预想中的贵客,他迟疑着看向青姈,“谢姑娘,是你?” “是我想见戴将军,有急事。” 青姈说着,便将那枚玉佩托在掌心。 魏鸣面露惊愕,显然是没料到像是不过两月,这姑娘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主子的贴身之物,这般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想起屋里昏睡的主子,魏鸣朝青姈递个眼色,几步走到僻静处,低声道:“主子受伤了不便见客。你若有事告诉我,我必定帮忙。” “他伤得重吗?”青姈焦急。 魏鸣目光冷沉,“重,很重,昏迷不醒那种。” 青姈那颗心几乎跌到冰窖里,焦急之下眼圈差点就红了,“我想看看他。” “呃——这会儿就进去?” “对,就这会儿!”青姈将那玉佩往他面前晃了晃,“他说的,有事找他。” 魏鸣很无奈,但这姑娘既然拿着戴庭安的贴身玉佩,便无异于手持皇帝的尚方宝剑,他还真不能拦着,只好道:“随我来。” 靖远侯府占地颇广,进门先是威仪轩昂的正厅与厢房,再往里则分成三片。 北边有一方湖,百年前就挖出来了,绕湖有假山亭台、曲廊水榭,靖远候侯爷年岁渐长爱清净,住在临湖的阁楼里。东边则住着长房戴儒和陈氏夫妇,围绕正院,另有长子戴予诚一家三口,尚未婚配的次子戴予鸿和独女戴柔嘉,人丁兴旺。 西边则冷清得多。 戴毅与周氏成婚三十年,膝下一无所出,唯有养子戴庭安。如今戴毅战死,就只剩寡居的周氏和戴庭安居住,格外宽敞。 青姈跟着魏鸣绕过正厅,直奔戴庭安住的铁山堂。 经过岔路时远远瞥见陈未霜从东院过来,怕撞见后又生事,沿甬道小跑着便往前走。 魏鸣见状回头,见陈未霜似是往铁山堂去,不由也加快脚步。 两人前后脚冲到外院门,魏鸣立马吩咐守卫,“关上院门,除了夫人谁都不见,就说主子还没醒,不许任何人打搅。”而后朝青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走到内院,叫青姈在廊下等着,他先进屋逗留片刻,才开了屋门让她进去。 屋里门窗紧闭,有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