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往前走,有点发急,“你放我下来呀!戴……你放我下来!” 没人理会她,只有罪魁祸首小戴谦目瞪口呆地站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珠瞪圆。 戴庭安斜眼睨他,“回头找你算账!” 戴谦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倒没跑,只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戴庭安又吩咐,“拐杖拿来。” 小家伙哪敢怠慢,赶紧跑过去,将那比他还高的拐杖捡起,拖着跟在后面。 …… 东院里住的人少,戴庭安抱着她一路招摇,也没碰着几个人。 到了铁山堂,倒是把徐嬷嬷吓得脸色煞白。 戴庭安抱着她径直回正屋,吩咐徐嬷嬷,“药箱拿来。” 徐嬷嬷应命去取,青姈蜷在他怀里,两只手臂绕在他脖颈,又不敢抱紧,一路绷着若即若离的姿势,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直到被放在戴庭安起居的那张拔步床上,她才吁了口气,温热的鼻息落在戴庭安耳畔,他侧眼觑她,“是我抱着你吧?” 青姈愣了一瞬才明白他言下之意。 她红着脸,有点窘迫地辩解,“是我怕将军太累,扯到伤口。” 戴庭安似笑了下,转头见小戴谦拖着拐杖在门口探头探脑,短胳膊短腿地一路小跑过来,热出了满脑门地汗,便抬抬下巴,“柜里有蜜饯,去吃吧,明天到我书房领罚。” 戴谦苦着张脸,却还是熟门熟路地去拿蜜饯,临走前站在侧间门口偷偷张望,那目光来来回回,直往青姈脸上瞟。 这孩子调皮归调皮,倒知道关心人。 青姈遂安抚道:“婶婶没事,但雪奴胆小,往后不许再吓唬它。” “知道了。”戴谦应着,见她没事,攥着蜜饯就跑了。 剩下夫妻俩对坐,等徐嬷嬷拿来药箱时,青姈已渐渐镇定下来。 脚踝处虽疼得厉害,不过既然是崴脚,想来不是严重的伤,擦完药膏休养两日就好。至于方才被抓现行的窘迫,后悔也没用,只能竭力不去想。待徐嬷嬷拿来药箱,自将盒子开了,忍着疼问戴庭安,“该抹哪个药啊?” “这两个。”戴庭安指了两样,又吩咐徐嬷嬷,“让人去取冰块和毛巾。” 说着话,捉了她那只崴伤的脚,便要去脱罗袜。 青姈触电似的缩回来,碰着戴庭安清冷的目光,又觉得这反应过于激烈了,只赧然笑道:“我自己来,不敢劳烦将军。”遂将绣鞋解了,而后脱去罗袜。 她的脚生得纤秀嫩白,五根脚趾很秀气,圆圆的指甲上涂了蔻丹。 两人虽成婚数月,却是摆样子,她有点羞涩,悄悄将脚缩在裙下。 戴庭安难得见她这样藏着掖着,扯了扯嘴角,故意道:“又不是没见过。拿来,我看看伤情。”不由分说,捉着脚抱在怀里,缓缓看她伤口。等常嫂送来冰块,帮着冰敷后,又慢慢抹上膏药,拿细步裹好。 青姈有点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施为。 眼中是戴庭安清冷而谨慎的模样,脑海里却是她曾帮他包扎时的情景。 她忽然明白了戴庭安当时为何身姿微绷。 …… 因这个小意外,戴庭安没急着说魏鸣查获凶手的事。 当天晚上,青姈怕雪奴夜里惊扰戴庭安,仍搬去厢房睡,敷过伤口换了药后早早睡下。 戴庭安却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他本就身强体健,精力旺盛,晚睡早起亦能神采奕奕。青姈尚未嫁入侯府时,他或是睡在书房,或是留宿此处,睡前凝神静气地躺会儿,很快就能入睡,先前青姈搬到西次间来睡时,他也没觉得不习惯。 谁知她搬去厢房,他反而不习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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