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呃…… 谢砚又被噎住了。 什么叫以“容色”压人?什么又是有什么好得意的? 什么时候,他谢砚的相貌成了污点? 这女子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一流。 谢砚思忖着,同时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元妤笑盈盈地站在那儿,好似没瞧见他的目光,若有所指地问:“瞧三郎的气色,腰伤已大好了?” 谢砚捏着她之前叫人递给他的那张信笺,抬眼笑盈盈瞧她,“元大姑娘既已猜到我并未受伤,又何必多此一问。” 元妤微讶,问道:“此话怎讲?三郎并未受伤?” 谢砚审视她片刻,见她神色不似作假,笑意微敛,道:“元大姑娘不知?” 元妤颇为无辜,望着谢砚道:“三郎说笑,外面均传三郎被妾所伤,卧榻不起,甚至连、连……” 看她为难的模样,谢砚轻笑一声,替她说下去,“连人道也不能是否?” 元妤脸上适时浮起一抹红,敛目低首,既羞又担心地道:“妾寝食难安得紧,愧疚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思量其他。更加想不到,三郎受伤竟只是传言不成?“说到最后,她目光灼灼望他,似迫切得他一句回应。 谢砚垂下眸,避开她的目光,并未给她回应。 手里捏着之前她派人送来的信笺摩擦着,思索着。 元妤也不曾扰他。 静待片刻,他轻笑出声,将那纸信笺放在桌几上,手指敲了敲,问道:“元大姑娘既说不知,那这信笺又作何解释?” 轻薄的一张纸,上面还泛着梅花香。 那信笺上只有一句话—— 枯木本无枝,隔岸又生花。 枯木无枝却生花,不就是在暗讽他无中生有? 她怕是知道那日他接她那一下,并未伤到腰。 至于是不是猜到了其他的,他拿捏不准,这才请了她过来一叙。 未曾想,她竟连看穿他假装受伤的事都不认了。 谢砚敛着笑意看她,等她的解释。 谁知,元妤目光在那纸信笺上轻轻扫过后,脸上竟浮起朵朵红霞,微羞赧地道:“三郎误会了,那只是妾用来表情的情笺。” 谢砚眼皮子不可控制地跳了一跳。 听她道:“‘枯木本无枝,隔岸又生花’的意思,便如同‘湖水深又静,投石起涟漪’,是表明妾对三郎拳拳心意之句。” “……” 谢砚一时之间,真如吃了苍蝇一般,怎一个一言难尽了得。 他冷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你?” 元妤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看得谢砚那叫一个糟心。 试问,明明知道眼前女郎在说谎,还得看着她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如何不糟心? 若说之前他尚有几分信她并未猜到他没受伤之事,这会儿却半点不信了。 天底下的事,哪有这么巧合的。 表情达意之句多得很,她偏用这一句。 “元大姑娘表情的诗句真是特别。” 这话分明含着嘲弄的意味。但不知是他人长得太过俊美,还是声音太过动听的缘故,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份嘲弄之意淡去不少。 元妤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听出了却装不知,顺着杆子爬上去,问道:“妾答谢救命之恩的方式并不特别,三郎可能猜到?” 谢砚眼皮子又是一跳,瞧着她,不说话。 元妤羞答答地绞手帕,“妾打算以身相许。” “……”谢砚噎了一瞬,而后似再也忍耐不住了般直接嗤笑出声,周身气质也无之前半分谪仙样儿,满眼鄙夷地冷哼:“你想得倒美!” 元妤:“……” 惊愕!瞪目! 给元妤几个脑袋,她都预想不出传闻中温润如玉、如匪君子的谢三郎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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