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姐姐人还好吗?可吃亏了?” 明芷也不是特别清楚,不是十分确定地说:“听说还好,没吃什么亏。” 元妤却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被人当街调、戏了,就算没吃亏,心里也定是膈应的。 元妤觉得,叫姬姐姐在长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就是她没照料好啊! 那人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不行,她不能在府里干坐着,姬姐姐对她那么好,又是她大哥生前心爱的人,现在遇到了这种糟心事儿,她无论如何得去看看啊。 姬姐姐对长安不熟,兴许找不到那个调、戏她的人是哪家纨绔,等她让姬姐姐把那纨绔画像画出来,就是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她也要把那人找出来揍一顿。 想着她便吩咐道:“备车!我们去莺歌坊!” 明芷明若连忙应声,暗中藏着的明罡轻车熟路的便去套车了。 大白天的,莺歌坊处于歇业状态,虽也有人,却不多,也不似晚间那般醉梦笙歌,元妤带着明芷明若悄悄上了船,直奔姬良辰在莺歌坊上休息的屋子。 因船上这一小片都属于船主人休息的区域,等闲不会有外人进来,元妤便没太顾忌,推门而入前就急急嚎了一嗓子。 “姬姐姐!听说你在街上遇到了宵小之徒?你……”后半句问候的话,元妤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半、熟、人! 谢砜! 谢砚他二哥! 此时正和姬良辰围着一张圆桌对面而坐,桌案上还摆着一壶香茶,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樽玉杯,看起来交谈很好的模样。 元妤就懵了。 为什么说是半熟人? 因为她也只是在谢府住的那段时间,与谢砜有过两三面之缘,还是在重阳院同黄秋云请安时遇到的。 两人也没说过太多的话,身份原因,在重阳院时基本也是她到了他便起身离开,也就头一次遇上时,相互见过礼,说过两句话。 听黄秋云抱怨,好像他是时常不着家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好似还同姬姐姐很熟的样子! 尤其姬姐姐瞧见她,似还有两分尴尬的模样。 “……阿妤怎么来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好似她不该来? 元妤懵逼之后就有几分震惊。 倒是谢砜,神情算最正常的那个。 他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摸了摸鼻子同元妤打招呼,道:“原是弟妹来了……” 谢砜与谢砚一样,眼睛眼尾都很狭长,他许是格外爱笑的缘故,每每笑起来,眼尾都会带上两分风流劲儿,随和中透着两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元妤这会儿震惊得连他对她的称呼都顾不上在意了,僵在门口问了一句,“……二……”叫二郎还是叫二哥?元妤难住了,干脆忽略过去,直接问:“您怎么在这儿?” 姬良辰面色有点不好看,谢砜却还是那副眯眼笑的样子,只瞧着面上多了一分窘迫。 他摸着鼻子笑道:“大概、可能……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宵小之徒。” 元妤蓦地瞪圆了眼睛。 姬良辰面上尴尬之色越浓,从茶盘上又拿出一只茶杯,边倒茶边道:“别听他胡说,进来坐。” 等三人都坐好,姬良辰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敢情之前是奴仆们道听途说,传错了话。 姬良辰在街上被谢砜堵了不错,但二人之前就相识。只不过当时姬良辰身边的丫鬟不认识谢砜,见他长相风流笑起来没个正形的模样,以为是登徒子。 后面就不知怎么传成姬良辰在街上被人调、戏了。 弄来弄去竟然是个乌龙。 不过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姬良辰与谢砜认识,且瞧上去比她和谢砜都熟,这事儿就不小! 大抵是看出姬良辰的不自在和元妤的虎视眈眈,谢砜坐了片刻后,摸了摸鼻子很有眼色地先提出了告辞。 只走时那双狭长的盛满风流笑意的眸子,毫不掩饰地直直看向姬良辰,好似根本看不到身边还有第三个人,他道:“今日我便先走了,你要查的事儿我会帮你上心,长安不是北地,你莫太激进,交给我吧。” 最后那句话,说得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好似生怕她拒绝。 元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瞬间:“!!!”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谢、谢砜竟然!瞧中了!姬良辰!!! 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元妤心头又涌上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着姬良辰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姬良辰极不自在,胡乱应了谢砜几句,打发他先离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