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去告白啊?” “不了不了..他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我可不敢。” 尽管顾之烽如同高岭之花,但这并不妨碍喜欢他的人依旧很多。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将喜欢他的人单独拎出来,坐满一个班应该还会有多的。 包括谢知影。 但那个时候,所有喜欢顾之烽的女生,却都不敢主动去招惹他。 谢知影是个例外。 她不像其他人那般畏缩害羞,喜欢一个人时,就算是想方设法都要离他更近一些。 某天,她溜进隔壁班,坐在顾之烽面前。然后撑着下巴,眼里带笑的望着他,大大方方的说:“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顾之烽:“不可以。” 周围人起着哄,开着谢知影的玩笑。 高中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谢知影喜欢顾之烽。 但谢知影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行啊,那我明天再来问问。” 顾之烽的人生里本来不应该有谢知影。 将自己挤进顾之烽的生活,然后在他的人生中留下自己肆意张扬的脚印,是谢知影强求来的。 就像要硬生生的往那件干净的白衬衫上泼了一摊血污。 这并是美好的邂逅。 高二那年,顾之烽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以往首屈一指的顾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落。 最后,顾之烽的父亲在牢中畏罪自杀。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顾家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听说你和顾家那小子走的很近?” 薛安阳慢悠悠地端起杯茶,缓缓开口:“早些和他断了来往,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摊上这档子事,以后也大概率不成气候。” 谢知影永远会记得那天。 顾之烽俯下身,看着谢知影的眼睛,然后兀自笑了声,眼底却仿佛隔着千万座冰山,让人感到钻入骨髓的寒冷。 他眼底噙着笑,低沉的声音在谢知影的耳畔响起:“谢知影,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谢知影抬眼,看着顾之烽手上的那道伤口。 顾之烽曾经在钢琴上天赋异禀,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能撩拨的人心尖微颤。 但是现在,顾之烽的手掌有一道几乎刺穿整个掌心的刀伤。 他不能再演奏了,是因为自己。 谢知影耷拉着眼皮,许久后突然抬眼,然后轻轻笑了声:“对啊,我现在能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 顾之烽看着她。 “你还当你是之前那个一呼百应的顾氏大少爷吗?不,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一丁点的价值都没有。” 谢知影直起身,声音带着些轻微而又不可觉察的颤抖,她笑了下,然后直起身,注视着顾之烽的眼睛,“我可怜你,你就应该对我感激零涕了。” 谢知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顾之烽的眼底没有半点波澜,他开口:“滚。” 所有的梦境一点点瓦解,从头顶蔓延开来千万条裂缝,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谢知影似乎听到了自己撕心裂肺般的哭泣,但偏偏,她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只是有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渗出,然后砸落在地上。 她自找的。 她应该早一点知道,只要自己的名字还叫谢知影,只要自己还呆在谢家一天,就没有任何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权利。 是自己害了顾之烽。 他原本应该有着无比完美而又一帆风顺的人生,能够轻而易举的到达所有人不可企及的顶端。 是自己亲手毁了他。 这十年里,她过的并不算好。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失眠,会在深夜的某个时间点突然清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谢知影经常会梦见顾之烽。 他还穿着那身最为干净的白衬衫,身体依靠在桌子侧,手中握着本书,显得慵懒而又矜贵。 他那时,是最好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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