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斩了她的头,只怕也拦之不住。翠袖临时受命,破釜沉舟地领了懿旨,视死如归地去了。 人走了以后,姜月见便又吩咐玉环:“将哀家的御麟车驶来,叫上太医。” 玉环多了一句嘴:“哪个太医?” 随行的太医有两位,苏太医,和隋太医。 姜月见瞥了她一眼,“你说哪一个?” 玉环抿唇,轻声道:“奴婢怕叫错了……” 姜月见还能听不出她的揶揄?小宫人知道太后娘娘今夜心情好,所以胆子大地敢来打趣,换了平时,只怕还得掂量几下惴惴不敢说话。 御麟车载着太后与太医,徐徐沿溪水而上。 车中亮着一盏明明灭灭的橘灯,照着两人相视沉默的脸。 终究,是姜月见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问问哀家,带你出来所为何事,是何图谋?” 偌大的车里边,唯不过他们两人。 黑灯瞎火,长夜漫漫,是何图谋?司马昭之心。 苏太医的指尖拂过衣摆,将膝头的一截襕衫放落,看去韬光养晦,不显山不露水,平常之极。 车终于停下,黑暗中,御夫无声地跳下马车,钻进了远处的黑夜里。 看样子,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车厢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音在错落地交织,安静得,甚至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仍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姜月见也很是紧张。 她偷偷地筹备着这一夜一个晚上,等到真的到来时,她发现这竟然比想象之中的更刺激、更有趣,更让人期待。 太后娘娘攥着自己裙裾的手指,霍然一松,不过一个眨眼的间隙,娘娘热情如火的手,握住了对面男子的一截手腕,将他虚虚实实地握了握,抬眸,正撞进男人被烛火映得熠熠的深邃的黑眸。 姜月见心如鸣鼓,正要说话。 对面的男人开了口:“娘娘。” 她一怔。 错乱的眼神泄露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男人轻声道:“想要臣么?” 想要。 自然是想的,这几天,她做梦都是这样的场景。 不过,苏探微却吐了轻轻的一口呼吸:“臣惶恐。” 姜月见才不会相信,最近已经胆子大到敢违背她的意愿对她各种轻薄的苏太医,箭在弦上时会惶恐。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享受鱼水之欢,这没什么羞于启齿。他上车的时候,心里就应该已经明了,且做好了献身太后的准备,不是么? 不过不管怎样,姜月见不是那种由着性子胡来的,她还是会,稍稍在意一些男人的感受。于是,太后从身后,拎出了一坛酒。 就在苏探微愣住之际,太后拔取了酒塞,将酒坛推进他怀里,让他抱住之后,对他道:“喝。” 太后看来绝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万事俱备。 苏探微的神情无奈至极:“太后是想灌醉臣?臣醉了,只怕会睡过去。” 太后明眸闪烁:“一点点梅子酒,只会微醺,不会醉的,喝吧。” 酒壮怂人胆,他不是惶恐么,那就喝好了。 苏探微一脸被她打败了的神情,双掌扣住酒坛,仰头喝了起来。 梅子酒,并不浓酽,但香甜沁口,淡淡的酸涩过去之后,便是一股长而不散的回甘,在舌尖喉头如渗透般蔓延。 “酒是色媒人。”太后娘娘盯着他,看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酒露沿着男人光洁白皙的下颌皮肤缓慢滚落,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