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现成儿的太医,还需要找什么别的男人。虽然医者不避,但总有些时候要有肌肤之亲,譬如上次他为她针刺足三里时,姜月见迫不及待地要脱裤子…… 呃,可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便是楚珩啊。 换了别人,她多少会矜持一下? 姜月见随口胡诌:“叶骊许是病了,哀家也没见他很久了,他年纪轻,在太医院还须些雕琢,这是乔老费心的事。” 宜笑侧身,询问跟在近前似乎正在出神的翠袖,幽幽道:“娘娘如今是喜欢苏太医,还是叶太医?” 那翠袖本在提灯看路,又在细想出神,猝不及防被郡主问道,刹那间便脱口而出:“那自然是苏太医。” 说完便慌忙失措地捂住了嘴唇,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娘娘……郡主……奴婢知错。” 姜月见挑眉,不怎么在意,挥袖道:“无妨,你是个老实人。” 宜笑掩唇含喜:“原来,还是他啊。” “是他又怎了?” 姜月见迷惑。 宜笑搀扶娘娘的玉臂,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娘娘对情爱挺认真的。”宜笑认可地颔首,“宜笑觉着,皇嫂眼光真的很好。投壶那时,宜笑便看出来了,一个男人既肯为你出头,又肯在你面前柔柔弱弱,挺是有趣,他这正是在乎你啊,不因皇嫂是太后,他心里,定是十分喜欢皇嫂你的。” 姜月见被她说得一恍惚。 “那你觉着,你皇兄呢,他对我如何?” 宜笑沉思片刻,扬唇缓缓摇头:“皇兄也爱你的,但他自己不知道。” 姜月见眸露讶异之色:“你能看出来?” 实不相瞒,作为他的枕边之人,被疏忽冷落,被安放一隅,如对待一只召之即来的狸奴般,兴起时摸两下,没空时置之不理,姜月见自己从没感觉到楚珩爱她。 宜笑道:“我和皇兄自幼一块儿长大,几个皇兄里,独他最沉默寡言,喜欢什么,他从来都不会说,一定要等别人看出来,心甘情愿地给他,他才会装作勉为其难地收下。其实呢,我觉得他就是死要面子。当然了,这一点和娘娘身边的苏太医截然相反。” 截然相反。 姜月见缓缓摇头,表示不认可。 宫灯照进了一片花池,里头浮萍碎藻,轻盈浮动,月光下锦鲤成行跃出水面,粼粼的水纹相叠互倚着推上大理石砌成的池岸。 停下了脚步,宜笑从池子里鞠了一把水,等冰凉的水从指缝间溢出漏下,她回眸莞尔:“皇兄也是喜欢皇嫂的,他从小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身居上位太久,其实也不懂得表达,宜笑还记得,有一年几个大臣劝说他广纳后宫,绵延子嗣,皇嫂可还有印象?” 有。 一提这事,姜月见便心怀不悦,差一点儿,或许楚珩那时候已经心动了? 他暧昧不清的态度,刻意的炫耀,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天,她让乳娘抱着英儿找父皇亲近,英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块碎纸,乳娘解释说,小殿下不小心抓坏了陛下案头的奏折,她怕陛下龙颜大怒,便急忙告罪,抱着小殿下回来了,姜月见把英儿手里的碎纸展平。 上头关于选秀的几个字,钢针似的扎人的眼。 姜月见攥紧了碎纸条,一语未发,小殿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后这么不高兴,他只知道他见了父皇很高兴,小手在空中肆意乱抓着拍打,在乳娘怀里乐得手舞足蹈。 姜月见知道,以楚珩的谨慎,和他对朝政要务、官员奏折的爱惜,英儿怎可能有机会抓坏了他的案牍,岂不他刻意为之。 好啊,家里有皇位,他腻烦了她,要选秀女,选去! 她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姜月见! 宜笑郡主窃窃含笑,樱桃樊素口,红如玛瑙,池畔灯火熠熠照着,满颊生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