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海的歌,只等渔人被吸引过去,便将人拖入海水中,盛开大朵的血色花朵。 动人却致命,美丽而危险。 邪气逼人,魅惑天成。 众人一并僵在了原地。 大概唯二面色如常,甚至露出习惯神情的,就是这一对兄妹了。 李砚夕道:“恩公,我没有想伤害您,这只虽然是半蛊,但是除了滴血已经与常蛊无异,我知道恩公您对蛊十分敏感,唯有出此下策。”他似是有些忐忑不安,八尺男儿的眼神就像是犯了错的奶狗狗,摇着尾巴讨好地把头往主人掌心蹭。 子车筹淡淡看他一眼。 毕竟是觋,十年时间说来极久,实际上容颜也无甚差别。最多,也就是眼前人变得沉稳了些。 子车筹看着李砚夕发青的唇,笑了笑,道:“不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你的爱恨,与我何干。 李砚夕沉默着低下头,李颜硶怯怯地看了一眼子车筹,小小声地道:“对不起……哥哥只是太心切了……” 子车筹依旧是笑着,如同轻轻搭在脖颈上的刀,不知下一秒是落下还是拿起。 情绪不定,喜怒无常,爱恨随心。 是为邪僧。 空气中一片寂静。 洛书:【小八,咱家小六什么时候被戏精学院录取的?】 二零八八:【我觉得已经毕业了。】 洛书虽然觉得像淋了水的狗子一样的李砚夕让人心软,但是尊重阿筹的选择。 子车痕说话向来不留情,也就是在师父前乖乖巧巧,听见自己弟弟说话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这两个人不开口,那便没有人开口了。 寂静无声。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步子很急很轻,是个练家子。 “觋尊!那子母蛊可有反应?!” 一人破门而入,众人齐齐抬头看去,看见了一片茫茫的白。 雪发白衣,眉间一点血色朱砂。 “暮枝?” “雪兄?” 子车筹与李砚夕同时脱口而出,雪暮枝呆了一呆。 “子车觋尊,你们……认识?”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两个分别知道自己一个马甲,一种“性格”的人同时在场,子车筹不知道自己应该摆什么表情。 洛书:【翻车现场,太惨了……】 二零八八:【……】 洛书:【这大概就是每个戏精所必要的挫折吧。】 二零八八:【……】 洛书:【所以每一个戏精都应该引以为戒。】 二零八八:【宿主,你不打算把你徒弟翻出花来的船拯救一下吗?】 洛书叹了口气,刚打算救场,就听见怀里有声音响起。 “小洛,到哪里了?” 洛书下意识地回答道:“还没回院子,还可以再睡一会。”说完脸色一变。 小孩子吃饱了就容易困,洛书见月怜困地眼睛都睁不开,头一点一点的,干脆把人抱在怀里。月怜小小的一团,根本没什么重量,洛书抱着抱着就习惯了,然后就忘了怀里还有一个小家伙……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尽数看过来,洛书皱眉回过神,将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某人的。 “唔……小洛把我放下来吧,晚上你胳膊疼。”月怜揉揉眼睛,在洛书怀里动了动,洛书把人往上托了托,“不重,刚刚我都忘了还抱着一个人了。”这倒是实话。 “小洛,我有……”月怜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有些急切的声音打断。 “洛师父!” 洛书皱眉,心里一阵烦躁,“怎么?” 雪暮枝盯着洛书的后背,似乎想透过洛书的身子,看见他怀里的人。可是人被洛书挡得严严实实,他知道洛书和月怜的关系极好,因此洛书怨甚至恨,他都能理解甚至感激。 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酸涩。 这是他的孩子,他错过了他生命中五年的时光。 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哪怕只睡了一会,也已经重新有了精神,虽然不说,但肯定对现在的情况是好奇的。毕竟洛书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情绪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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