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走了上来,姚全全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他自然知道路俏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像卿微说的那样。可是路俏的行为让他不解,路俏的身份充满了谜团,这些都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她的时候胆怯又困惑。 路俏还是在那里躺着,这样对别人来说太过凛冽肃杀的风吹得她很舒服。 她抬起手,因为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随着她的动作,她一双白色的手臂就暴露露在了外面,接着,这个手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 “能看出来吧,接筋续骨的控魂丝在里面,这一双手,曾经一点一点都被绞碎了,一起被绞碎的,还有一个家族。”那个家族,就是能够提供控魂丝的公输家,几千年的传承,举世无双的机关都抵挡不住几百上千异能者的攻击。 那些人要的,就是能彻底杀死她路乔的工具。 “那个家族最后的族长叫作公输姳,我十五岁就认识她了。我们一开始还真的是敌人来着。” 说到“敌人”这个词儿,路俏忍不住笑了。 姚全全却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公输姳他当然知道,一百年前姚家先祖入赘公输家,那个迎来了赘婿的真正家主,就是公输姳。 路俏看着天上阴云密布,眼前浮现的却是一身如火红衣的女子。 十五岁的路俏刚刚成为了宁州公主的身边第一得用的女武士,在皇宫的弓骑比试中,她一举夺魁,让景颂月封她做了女侍卫长。 新官上任不到两个月,路乔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公主府府库失窃了。 案子一出,就连皇帝都过问了此事,可是即使是最厉害的破案高手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十三岁的宁州公主还是在父母膝前承欢的年纪,所谓的公主府也不过是个摆设,府库中大半的珍宝都是别人进献的生辰礼物,或者宫里赏下的贡品却没能入了公主眼中的。这一串明珠正在此列,它的遗失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因为案子毫无线索,反而成了有心人攻击公主府护卫不利的把柄。 景颂月在路俏的诱导之下已经觉得皇子能做的事她自己也能做得,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又如何能忍得别人说自己的手下没用呢? 当时一心往上爬好找机会复仇的路俏,就接下了公主的命令,她要在一个月内抓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贼,拿回那串明珠。 十三岁的公主慷慨激昂,十五岁的女侍卫信誓旦旦,她们的眼里都看到了权力,所以变得激昂又天真。 那时的路俏,或者说路乔,是真的不在乎踩着别人的鲜血往前走的,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贼”只不过是一个红彤彤的木偶。那个木偶有一只滑稽可笑的大眼睛和一节一节繁复的身体。 掌控着那个木偶的女孩儿,那时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眉心还有一颗漂亮的红痣,她的名字正是公输姳。 其实,路俏能找到她的头上纯属是偶然,自从她从京畿衙门老油条知道了普通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便常去京中奇人异士汇聚的地方寻找线索。 那一天,就有一个女人大大咧咧这戴着那串明珠,兴高采烈的听着戏台子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戏。 一折戏了结,几个丑儿上来登登登地连翻了二十几个空心儿跟头,又一折戏起了锣声要开始了。 戏台上鼓声渐响,那青衣一步一挪,架势端的十足、步子走得娇俏,腔调更是吊了一个穿云裂帛。 那戏子出场打了个照面,路乔手中的箭也搭在弓上蓄势待发,那箭头的指向正是靠近戏台的红衣女子。 在满园子的喝彩声里,利箭破空而至,本该如她所预料地那样洞穿那人的手臂,箭却似乎被无形中的什么东西阻拦,轻飘飘地落在了一边。 这就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红衣女人站起身,脸上笑得十分轻佻: “宫中做事都没有人啊,竟然这样一个女娃娃来找我。” 被人小瞧的路俏并不搭话,她接着射出了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一支比一支更快,一支比一支更猛。 那个竟然能站立在空中的诡异女人一次次地以无形之力成功将箭矢阻挡距她两尺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