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寂寞地生长,沉默的死去,在最后的无望中萎靡,一个人在老去之后安静的怀想着自己曾经有过的一切。 她会吗? 怎么可能?! 如果真会这么省心的就离开人世,那这个人就绝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景颂月了。 可如果她还活着,这一百年里她做了什么?一百年年后的今天她想做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还没死,又会做些什么? 这三个疑问让路俏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这预感来自于她久经战斗之后敏锐的直觉,也来自于对景颂月这个女人的了解。 许久之后,路俏从自己的思绪中把自己撤了回来,抬起头,她才看见天咏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小小的一张脸上,眉毛鼻子似乎都皱在了一起。 看着这样的弟弟,路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世事无常,故友亲朋都没有了,敌人也没有了,以后只剩下你陪着我闲看花开花落,坐观云卷云舒了。” 曾经闭关了一百年醒来之后终于练成了面瘫神技的女人,仗着自己的特长开始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却不知道她这副突然知性起来的样子,差点儿把她的弟弟给吓跪了。 “姐姐。” 沉默了两秒,天咏的cpu才恢复了正常。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吃麻辣小龙虾吧!林卓她们都不肯陪你去吃,我可以陪你去啊!”你就不要随意感叹了! 天咏已经下意识把自己姐姐这种突然的反常归类于想吃麻小而不得。 “好呀。” 路俏轻轻摸了摸电脑四四方方的盒子。 就像是在抚摸曾经一个少年的脑袋。 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某个早早睡去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又做梦了,梦里,一个女人的手上满是红色的裂纹,她的手筋脉全都毁掉了,再也握不起长长的大弓,她的翅膀没有了,再也不能飞上天空,她不能说话,却依然有一双温和的眼睛。 那双眼睛睁盯着梦里的自己。 这个男人听见“自己”说:“嫁给我吧,你做不成英雄了,就来全心全意地保护我,看着我用弦炮替你报仇,好不好?” 听到“保护”这两个字,女人暗淡的眸光在瞬间迸发出了明亮的光。 “我需要你。” 梦里的男人这么说着,他掏出了一枚戒指,趁着对方不能动的时候笨拙地套在了女人的手指上。 “按照在洋人那里的说法,这就是我把你给套住了,你这辈子就属于我了。” 这大概是这个男人一生中对这个女人说的最硬气的一句话了,他渴求她,从她把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出来的时候,从他看着她在天空中翱翔的时候--他的心就告诉他,那是一种他从没有体会过的深切渴望。 女人点头了。 她似乎想要露出一个微笑,却因为身体的原因难以成功,可她是笑着的,因为她的眼睛是在那样地诉说着。 喜悦,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喜悦冲刷着男人的四肢百骸。 在这样欢快的余韵中,画面猛地一转。 一枚戒指被遗落在了床头,那个女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再次离开了。 再也没有回来。 再也没有。 …… 南宫喘着粗气,最后那一幕中的绝望与无助是那么的熟悉,经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要用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那些其实都不是噩梦,而是记忆--属于方启航的记忆。 “我是南宫,不是方启航,不是……” 他第一万零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