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小教堂里五彩斑斓的玻璃被阳光刺穿落下的光辉很漂亮;又或许是教堂里只有他和小葭两个人,而小葭身后的绑带一解开,散开的婚纱就坠了下去,露出完美单薄的背与圆润的肩头;又有可能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触碰顾葭了,于是光是手指掌握在那雪白的背上时,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顾葭穿着半解的婚纱好不容易休息够了,想要好好的和白可行辩驳警告一番,自己和无忌之间的关系不理解的人不许胡说八道,但他却发现白可行好像因为剧烈运动血流了一地…… 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顾葭的白色婚纱也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花。 “可行?”他声音微颤,干涩。 白可行笑着说:“哎……我有点头晕。” 这回改顾葭抱着白可行了。 白可行像条癞皮狗一样直挺挺的倒在顾葭怀里,上半身压着顾葭的大裙子,黑色的西装扣子都崩开,露出里面背血水染得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衬衫。 顾葭怀疑再任由白可行这样乱来,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白可行的忌日! “你真是……干嘛跑来这里?干嘛背我啊?我真是要被你气死!”顾葭双手颤抖的解开白可行衬衫,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穿透白可行胸口的木牌麻将,卡在白可行肉里的子弹…… “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还能走吗?你流了好多血啊。”顾葭几乎不敢看那个伤口,他不是经常遇见这种场面的人,甚至看见这么多的血会害怕,害怕得想吐。 “我当然还能走,你让我……休息一下,小葭,你陪我睡一下,我们休息好了就继续走。” “你别睡啊!你傻子啊!”顾葭可不敢信白可行了,这人本身脑袋就不好使,留了这么多血,肯定已经傻了,“我背你吧,我背你出去。” 顾葭如今没有选择,他对弟弟想要杀了白可行这件事将信将疑,而今白可行有像是要归天,他也就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他不能让白可行死! “别呀,小葭你细胳膊细腿的,我那么重,又没力气,就像是熟睡的人一样沉的很,你怎么背得动?等我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小伤,我一点都不疼。”他一直很兴奋,用医学的话来说,是肾上腺素飙升,精神振奋,但身体扛不住,眼皮都累得快要睁不开。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再骗我?”顾葭才不听白可行的,可他连推开白可行的力气都没有,这人真的死沉死沉啊! “你别睡好不好?你只要不睡,我什么都答应了。”顾葭慌不择言。 白二爷说:“那感情好,我其实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这个小教堂是我家资助英国传教士建的,马上就要完工了,我当时光看设计图就觉得小葭你会喜欢,本来是想要找个机会隆重的请你过来剪彩,过来参观,但相请不如偶遇,我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带你来了,好看吗?” 顾葭只希望白可行不要睡着,他一边用手按着白可行的伤口,弄得满手都是温热的鲜血,一边抬头,只见圆顶式的建筑上方是无数彩色玻璃拼成的花纹,四周每一面墙都有着四扇巨大的窗户,窗户则是用彩色玻璃拼了各种欧洲神话人物在上面。 “右边那个光屁股的小孩,传教士告诉我说是丘比特,那是西方的爱神,他有一把弓箭,专门将两个人用一只箭射在一起,这样他们就相爱了。” “顾葭呀……如果我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希望现在和你被那个小混蛋爱神射在一起,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 “小葭,他来了吗?他有没有把我们串起来?” 顾葭听着白可行虚弱的声音,忽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直到白可行喜欢自己喜欢到这么无可救药,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挚友就要这样愚蠢的死去。 “嗯,他来了。”顾葭声音温柔地说。 “真的来了?”白可行眼前一片黑,他睁不开眼了,但却还是努力的扯着一个帅气的笑,“妈-的,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晚?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不晚的,你不会有事。”顾葭像是哄小孩子那样抱着白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