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不愿意勉强陆玉山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情,奈何陆老板天生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是个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的枭雄一般的家伙。 陆玉山当时否了顾葭的大部分提议,让唐茗抱着那拖油瓶回他的京城去,便一手提一箱子大洋,一手拉着媳妇儿顾三少爷乘坐某辆车离开,径直前往提前通过气儿的王宅。 陆玉山来这边不下十次,多数是过来给王家添堵的,今日却是很不一样,死对头们对面而坐,竟是没有恨不得掐死对方,他们简短的商量了一下彼此的需求,最终王家如今的当权者王雪鸿对着陆玉山举杯,说道:“好,就这样敲定,今晚动身,其余一切我们帮你摆平,你只管领着我的人去找那陵墓,剩下的半张十二山水图我们也拿到了,晚上给你。至于顾三先生今晚跟随你的人一起上前往香港的货船,你们的船肯定是不能用,但可以做一个掩护的效果,所以也开起来比较好。” 王雪鸿说话的时候,顾葭刻意观察了一下,发现王家人说起十二山水图和即将得到的秘宝时,瞳孔都会微微放大,一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会使人眼睛呈现那样的状态,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见到喜欢的东西心情激荡造成的。 人自然是没死,那么就只能是第二种情况——王家主家的所有人都如同当初他朋友王燃所说,对那传说中的宝藏抱有狂热的欲-望,类似陆玉山发疯时看他的眼神,是无人能挡的‘势在必得’! 顾葭心绪不宁的看了一眼陆玉山,很不解这人现在招惹王家,是打算利用完毕就逃出生天,还是当真要带这些人去一个假的陵墓找假的秘宝,可无论是那一条路,都必定艰险无常,困难万分,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陆玉山真是疯了! 可顾葭虽然在心里疯狂踩陆老板的脚,表面上却是很配合的端坐着,绝不会给陆玉山丢面儿,只在与众人分开,单独和陆玉山呆在一起的时候,才敢拉着这人的隔壁一块儿蹲到墙角去咬耳朵。 房间是古色古香,内里装修不中不洋,总而言之是乱七八糟,正合这乱七八糟的世道。 陆老板好笑的任由顾葭拉自己道角落蹲着,颇宠溺的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捏了捏顾葭挺翘的鼻子,道:“你要说什么?做贼似的。” 顾三少爷拍开这人的手,道:“你才是贼眉鼠眼,胆大包天,我知我现在大约是一个累赘,走便走了,可绝不能这样放任你与虎谋皮!”顾葭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陆玉山的财势,仿佛整个上海都尽在掌控,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是日本人掌控不到的一股力量,能够迅速调动那么多人力车那么多汽车和商铺动员起来搬运家中物资,短短半个小时就整理完毕,顺带把他也打抱带走,行动力不可谓不恐怖! “你这人,我好时,你叫我一声陆七爷,不好时,喊我什么都有,如今我又成了耗子。”陆玉山幽默道,“况且,就算我与虎谋皮,那是谁虎也不一定呢,乖,我怕死的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才舍不得死,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块儿,怎能放你一人独活?” 顾葭声音很小,生怕隔墙有耳,他眉头紧皱,明白事已至此其实说什么都没有用,可他若不说,实在也难为他了:“你若死了,我还独活定了。所以你最好事事小心。” 陆老板心中微暖,知晓顾葭这是担心他呢,担心的也够另类的,不愧是他陆玉山看上的人:“放心吧,我会小心,就像你说的,这王家和日本人欺负你呢,我总得欺负回去,不然让你受委屈了,我心里难受。” “你难受什么呀?”顾葭被对面霸气非凡的男人亲了亲手指头,“无忌如今生死未卜……我才该难受的。”顾葭心想自己若是当即去找王尤,弟弟必定无碍,自己现在和陆玉山跑了,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无忌的处境恐怕就不怎么好了…… 王家说是能够帮忙弄出弟弟,可王家说话算数吗?他们就算算数,可总会有变数吧?就算一切如常,安全,可顾葭总感觉心神不宁,好像还有什么祸事会找上门来。人只要一倒霉,那可是喝凉水都塞牙的。 “所以就更应该好好整治这群王八蛋了。”陆玉山眼底掠过一抹暗芒,声音如深渊吹出的冷风,寒意逼人。 这回顾葭没有纠正陆玉山的不文明词语,叫他来说,骂王家的人和日本人是王八蛋都不足够!他爱冒险爱刺激是的,可不要这种危机这种动荡! 顾葭觉着,就和弟弟还有陆玉山三个人一块儿生活挺好的,闲来无事看看书听听戏看看电影,偶尔逗逗陆玉山让他着急让他生气,养一个小孩子来填满生活的其他空隙,然后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行的。顾葭心想,若是有选择,日后再也不追求什么刺激了,也不羡慕那些成天到处跑,又是冲前线又是组织□□的人了,没什么比平安和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 “怎么了?又想什么呢?”陆玉山总是关注着顾葭的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