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于你,而犯了错的奴才,反倒被你放了出去,从此逍遥自在?” 齐芯蕊方才只是对钟妈妈死了心,便想着从此两不相见,又念及她毕竟是齐家的老下人,也狠不下心来对她。可如今听赵菁这么一说,自己当真是大大的糊涂,居然就这样轻饶了钟妈妈,这岂不是让还跟着自己的柳穗心寒?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了赵菁一眼,见她眉眼中仍旧透着几分柔和,只越发认定她说的是对的。齐芯蕊咬了咬唇瓣,微微侧过身子,对着赵菁福了福身子道:“这样欺主的奴才,还请侯夫人派人将他们一家发卖了吧!” 钟妈妈一听这话,原先还存着的几分侥幸顿时就土崩瓦解,满脸不可置信的哭喊道:“姑娘……姑娘你好狠的……” 那边她的“心”字还没吐出喉咙,早有张永顺家的使了眼色给跟着的两个婆子,将钟妈妈的嘴一把捂了起来。 齐芯蕊听见钟妈妈被捂着嘴的呜咽声,略略的侧了侧头,终究还是没回头看她一眼,跟着赵菁回了里间。 紫薇苑的摆设是当初张妈妈亲自张罗的,除了正厅的画幅拿走了,其他的东西都留在这边。赵菁看见厅里挂着《一堂和气》的画幅,荷花娇嫩、荷叶鲜绿,正与如今的时气相符,倒也显得静心了几分。 “这一处原是我在侯府当女先生的时候,住过的地方,当初姑娘过来,老太太是个省事儿的,便让姑娘住在了这儿,也没问问姑娘的意思。” 齐芯蕊对这紫薇苑倒是喜欢的很,听见赵菁如是道,便低着头道:“太太住过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我尤其喜欢这院中的紫藤架,风起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落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景致了。” 赵菁和齐芯蕊在厅里闲聊了几句,就见张永顺家的拿着一个瓷瓶子从门外进来,见了赵菁只福了福身子,回道:“太太,这是从钟妈妈房里搜出来的合欢散,她果然藏着这东西呢!” 齐芯蕊听了这话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她毕竟是姑娘家,一想到之前被钟妈妈蒙骗,险些做出错事来,这会子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倒是赵菁见她尴尬,使了个眼色对张永顺家的道:“把这东西扔了吧,仍远一点,别个人捡到了坏事。” 张永顺家的一时瞧见齐芯蕊那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拿着那东西就出门去了。赵菁见齐芯蕊还低着头,只站起来,朝她福了福身子道:“齐姑娘,上回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我也是听下面人说钟妈妈买了这东西,一时……一时乱了阵脚。” 赵菁说到这里也忍不住脸红,齐芯蕊见赵菁向她行礼,忙就站起来扶着她坐下,又小声道:“太太也没什么错,终究是我的错,是我耳根子太软……”齐芯蕊说着又脸红了起来,两人更是一时无语,都不知要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赵菁才笑着道:“既是一场误会,姑娘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凡事还是要往好处想的,你说是不是?你如今住在侯府,那我们侯府就是你的依靠。” 齐芯蕊闻言不免又动容了几分,眉梢又透出几分红润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跟着点了点头。 晚上柳穗服侍她睡的时候,齐芯蕊又忍不住问了几句钟妈妈的事情,柳穗便将后续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只说牙婆已经将钟妈妈带走了,因是犯了错又年长的老奴才了,只怕在京城是卖不出去了,因此便送去别处卖了。 齐芯蕊听了这话只是讷讷,过了半晌又道:“她虽是咎由自取,终究也是可怜。” 柳穗便冷笑道:“那姑娘可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姑娘以前在贺家,处处小心谨慎,深怕错一点就连累的大姑奶奶,如今孤生一人在侯府,却要立起来几分。没了心疼自己的人,便只能自己多心疼自己几分了。” 齐芯蕊半靠在床上细细的想着这些话,一时无语,垂眸睡下了。 ※※※※※※ 因的第二天便是皇上的生辰,赵菁一早便起身了。她这两个月一直没空下来,也没做什么针线活计,倒是先前在赵家待嫁的时候,替徐思安做鞋的时候也顺手缝了几双袜子,本也是随手做的,没想着能送进宫去,如今小皇帝既然请了自己过去,她倒是挑了几双,用帕子包好了,让丫鬟带在了身上。 徐老太太知道赵菁要进宫,自然不敢拦着,只是反复嘱咐道:“那宫里虽说你熟得很,毕竟到处都是贵人,你去去早些回来,总是在家里的舒坦。” 赵菁向徐老太太请了安,正巧听外头丫鬟来回话,说是齐芯蕊今儿病好了,已经去了前头锦辉阁上课去了。赵菁听了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后头的事情,便是同贺夫人商量着,怎样给齐姑娘找个好人家了。 赵菁想到这里又拧起了眉,也不知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