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多,仅两百人左右。但架不住手弩可以连射,威力着实不低。 十几人集合起来,将幢主和部曲堵在城头,同时按下机关。 黑色得弩箭破风未来,部曲接连中箭,一个接一个倒下,临死犹不闭目,狠狠瞪着晋兵。 脚下倒伏的尸身越来越多,幢主腮帮抖动,终于不再闪避,推开仅存的部曲,举刀冲向对面的晋兵。 嗖嗖两声,肩膀和腰侧一阵剧痛。 幢主狠狠咬牙,任凭弩箭扎在身上,一步、两步,足迹已被鲜血染红。 这一刻,他不再想着逃生,而是决心死战,用鲜血祭祀天神,用灵魂向祖先证明,他不是懦夫!纵然是死,也要勇敢的同敌人交锋,死得像个真正的勇士! 魏起放下手弩,拦住要再放箭的晋兵,横托一柄长刀,迎上浑身染血的幢主。 城头陷入诡异的寂静,同城下的喊杀声形成鲜明对比。 对战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猛地冲向对方,刀锋撞到一处,刺耳的声响似要撕开听者的耳鼓。 当、当、当! 三击之后,幢主终因失血过多,持刀的手一抖,没能挡住魏起扫过的刀锋,被砍伤右臂,武器瞬间脱手。 鲜血如雨落下,幢主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抬头直视魏起,扬声道:“城灭身死,我已无憾!” 魏起眸光微闪,道:“如你愿降,某可上请桓使君留你性命。” 幢主摇摇头,继而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苍凉。笑声中,拼尽最后的力气站起身,前冲数步,猛地跃下城墙。 砰的一声,幢主坠落在地,鲜血缓缓从身下溢出,同死去的氐兵混在一起,再分不出你我。 魏起看了一眼,重新握紧长刀,高声道:“氐将已死,弃刀跪地者不杀!” 话声破开寂静,定格的画面重又变得鲜活。 目睹幢主身死,城头的氐兵走向两个极端,部分当场丢掉长刀,跪地投降;部分则咬紧牙关,决意血战到底。 攻入城内的晋兵没有手软,同顽抗的氐兵战到一处,直至最后一人倒下,南城门的战斗才宣告结束。 城下的百姓再次高呼,汉人和胡人夹杂在一起,看到被押下城的氐兵,都是大声唾骂。 几个穿着布袍、发束葛巾的汉子冲上前,抓住两名氐兵,狠狠的施以拳脚。 “就是你这畜生!” “阿妹,你睁眼看看啊!” 汉子满面怒色、眦裂发指。 氐人没有反抗,只用双手护住要害,蜷缩起来,任凭拳脚落在身上。最后是魏起出声,命士卒将人拉开。 此时,倒在地上的氐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满脸青紫,鼻下挂着两管血痕。被晋兵拉起来时,浑身软得面条一样。 知晓氐兵的恶行,魏起恨不能亲自斩其于刀下。还是周延提醒他,群情激愤容易生乱,且刚打下城门不久,难保城内没有藏着残兵,谨慎为上! 晋兵挡开百姓,分队搜索残敌,清理战场。 魏起和周延商议,立即派人禀报桓容,并挑能写字的甲士,以断木为榻,当面为百姓造册。 “事急从权。” 没有竹简,干脆用粗布。实在不行,可以从在场人手中市换。 最要紧的是,借记录众人的姓名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