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抬起右臂,刽子手立即高举长刀。杨安挣扎得更加厉害,几乎按压不住。 两名士卒暗递眼色,同时抬脚踹碎他的膝盖。 咔嚓两声,杨安立时滚倒在地。 台下百姓再次高呼,众口一声:“杀了他,杀死这狗贼!” “我愿向天神献祭牛羊,让这恶贼永落黄泉!” “杀了他!” 众人的喊声越来越高。 杨安被扶起来,无法跪稳,干脆被按趴在一截木桩上。刽子手上前两步,双臂高举,长刀划过一道冷光。 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人头滚落在地。 立刻有士卒上前,抓起人头放入木盒,送到桓容面前。 克制住胃中翻涌,桓容并未开口说话,仅是点了点头。待木盒封好,方才扬声道:“尸首挂上城头,三日后丢去城外喂狼!” 正值寒冬,时常雨雪不断。 尸身挂上城头,并不会过早腐烂。 此举是为震慑宵小,让邻近的氐人和吐谷浑人明白,桓使君的凶名不是平白得来,必要时,他可以比谁都狠! 众人情绪激动,连呼“桓使君万岁”,桓容坐在武车上,一路穿行城内,直往刺使府内行去。 晋兵接管城池,一边打扫战场、巡视城头,一边搜查各处,严防有残敌暗中躲藏。 文吏接手重录户籍,更为详细的为城内百姓造册,并将豪强、庶人以及胡汉分类,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十分清楚明白。 桓容抵达刺使府,本以为会看到杨安的家眷。万万没有想到,府内静悄悄,没有半点人声。命人入内查看,回报却是,杨安的家眷尽数被杀,一个不留。 因府门未被破坏,且人明显死去多时,动手的不可能是外人,有极大的可能是杨安自己。 “抬出去,葬了吧。” 桓容看一眼洞开的府内,顿时打消了进府的念头。 “搜查府内是否有密道,如遇到奴仆,当仔细询问。” “诺!” 周延和魏起各率一队士卒,在府内展开搜寻。 桓容掉头赶往州治所,见过几名转投的州官,命其送上户籍、粮库和税收等相关记录,交由随行参军对照查阅。 “仇池、武都粮产不亚于汉中,因靠近吐谷浑,常有商队往来,税收着实不菲。” “杨安盘踞此地多年,本可借优势发展,奈何秉性贪婪残酷,只知盘剥,不知育民,比起上任刺使,实在差得太远。” 氐秦立国二十余年,梁州刺使换了数任,杨安任职期不算最长,税收却是最重,盘剥也最为严酷。 不是前朝积累的底子,加上他之前的刺使实打实的干了几件实事,好歹有几分人望,此地早已民不聊生,饿殍千里。 将查阅簿册之事交代下去,桓容又转道前往军营。 因氐兵全部派去守城,整座大营空空荡荡,却是规整肃然,不见半点凌乱。 “将俘虏分开看押,查明如有重罪,严惩不贷。” 走进杨安处理军务之所,桓容坐在上首,下令召集军中文武,商议下一步该当如何。 仇池的仗打完,不代表难题就此解决。 事实上,一切刚刚开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不只是外部的敌人,还有来自建康的深坑暗算。 想要避开所有谋算,可能性实在太低。 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一部分利益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