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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


人,扯着英俊的皮囊忽然冷笑一下。

    除此之外,什么表示都没有,还站起来直直路过人家身边走了。

    宋阮站直身体,刘地天见她要走,急忙打圆场:“不好意思啊美女,不然你去问隔壁那帮人借一下,因为我们也赶时间要拆帐篷上路……”

    宋阮朝他挑眉,看起来没什么所谓,转身走了两步。

    而原先消失的人再次折返,套了件黑色外套,手里多了把锤子。

    宋阮伸出手,才道了声“谢”,他却没有给出去,而是越过她,直直往那辆红色越野停靠的方向走去。

    宋阮深看了眼他的背影。

    足够清俊,足够决绝。

    詹醒和苏禹还在东翻西找,詹醒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难得脸色严肃,教训苏禹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苏禹叼着馒头片,含糊不清地嘟囔:“多大点事儿,阮阮不是去借了嘛……”

    正说着,沉觉大步走过来,听到他的话,眸光一沉。

    “呀,大帅哥,多谢多谢!”

    詹醒闻声扭头,先看到脸色漠然的沉觉,再越过他看向后面正不紧不慢插着手踱步过来的宋阮。

    他修眉紧蹙,没想过宋阮会选择去和那帮车队的人借工具。

    沉觉没让苏禹上手,只在詹醒的协助下,娴熟拆掉了帐篷。

    “我洗干净手了,多一个人帮忙不好吗?”

    宋阮跟在他们身边,低头去拾地上的钉子。

    委身的瞬间,一大把头发从帽子里滑出来。

    起身错落之际,淡却冽的柑橘味如汁水泼洒了一身。

    在干燥的地带,竟让人闻到了股春天充沛雨水的青草味。

    屡次与她近身,那缕若有似无、好像怎么都捕捉不定的芬芳香气忽然重重冲击着感官。

    沉觉的胸腔轰然炸开。

    头顶阳光破裂,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下来。

    的确又是一年春天。

    那年,她就是在这个万物盎然的季节,走得决绝。

    十分吝啬的,片缕踪迹都不肯留。

    让他的世界,一派枯萎。

    沉觉忽然觉得自己是恨她的。

    他一言不发,收起锤子,转身离开。

    每一步走得稳健,又格外沉重,有难言晦涩的怒。

    苏禹一头雾水,不觉得自己一句玩笑似的牢骚触碰到了冷酷帅哥的底线。

    宋阮低着眼,无意识地玩弄手里尖锐的钉子。

    直到詹醒大步走过来,语气严厉急促地斥责她:“发什么神经,破伤风了到哪儿处理去?”

    手突然空了,她紧缩的心烦躁得紧,用拇指搓了搓火辣的伤口,没让詹醒看到。

    她无谓一笑,笑得特别不负责,十分轻浮。

    “找人借酒精啊,反正总有人会有。”

    说完,她索性把帽子一摘往车上走。

    她坐在副驾上点烟,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最后詹醒坐上驾驶座,替她点上了。

    “今天让苏禹开摩托,不然他手痒。”

    她吸了一口,懒懒靠在座椅上,听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问:“他的车到哪儿了?”

    “下一站的酒店。”

    “哦。”

    她闭上眼准备睡觉,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睡酒店了。”

    詹醒笑了,“怎么,后悔走这趟了?”

    直到车驶出去,才听到她含糊应了一声。

    “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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