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这话,洛铭高兴的很,就差没蹦起来,虽然充当木匠也不是什么讨喜的差事,但总比去读那枯燥的书来的好,而且自己这般年纪,也都过了读书习字的好时候,自己又不是要考功名,识得几个字便可,要那文采风流何用,有这时间,不如多磨练磨练自己的拳脚功夫,将来上了沙场,也好派上用场。 “落下的功课,自己补上,要考教的。” 洛云溪又回头说了一句。 “……” 他差点忘了,阿姐比自己还大两岁,而且琴棋书画皆通,也还是要去学习,这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对了,绿瑶,你来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看着他,我还想去见见那个教、书、先、生。” 绿瑶苦了脸,开什么玩笑,错过了一次,怎么能再错过第二次。 “不看着也行,以后叫人不必再送瓜子过来了。” “……” 绿瑶痛苦的纠结着,在瓜子与那教书先生之间挣扎了一会,终是选择了前者,因为后者想见,总还是有机会的,毕竟他人在那里,也不会跑了,而瓜子要是没了,就真的没了。 洛云溪到了荔香园的时候,楚离正在弹琴,洛云倾已经坐在那里,显然是很早就已经到了。 男子白衣素手,明眸玉带,道是,有匪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轻抬双臂,指尖微动,便是一曲霓裳,倾泻而下。 楚离的琴声悠扬,恍若一泓清泉,静静流淌,又好像一朵花的绽放,一坛窖藏百年的桃花酿,醇厚香甜,回味无穷。 洛云溪从没见过这样的楚离,安静美好,恍若谪仙。她没说话,径自坐了,静静的倾听起来。 一曲奏罢,柔肠百转,若如天籁,三日不绝。楚离微微一笑,顿时,倾了两个女子的心。 “啪啪”,洛云倾大声的拍起了双手,“楚离哥哥,这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此曲名为《高山流水》,相传为琴师伯牙在荒山野地所弹,被路过的樵夫钟子期听到,没想到钟子期竟领会到其中意境,知伯牙志在高山流水,伯牙高兴,遂引其为知音,后钟子期死,伯牙摔琴,终身不弹,是以,此曲为得遇知音之意。” 洛云溪没等楚离说话,娓娓道来。 楚离轻笑:“云溪小姐所言不错,只是不知楚离知音尚在何处?” “先生若想,总能寻得到。” 洛云溪自己斟了杯茶,轻品了一口,清香四溢,却不似酒般浓烈厚重,有浸透肺腑之感。 “云溪小姐不知,世人道‘知音难觅’,诚不欺我,楚离寻遍,却难得一人懂我。” 楚离将琴收起,不紧不慢的道。 “楚离哥哥,我来做你知音可好?” 洛云倾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大,将面前的茶盏碰的翻到。 “云倾小姐可知,何为知音?” “知音是为知己,指两人兴趣相同,心意相通,甚至不言不语便可知对方之意。” “那云倾小姐可懂我曲终之意?” “……” 洛云倾杵在那里,一时无言。 “云倾小姐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再来罢。” 洛云倾低头,这才发现衣角被茶盏倾出的水浸湿了大片,自觉失了礼,低头匆匆离去。 “那云溪小姐呢?可懂我曲中之意?” “先生所弹之曲为《高山流水》,然意境非然,似乎是功在社稷,志在庙堂,只是云溪不懂,若先生有如此志向,以您的大才,为何进了湘临侯府,做了个小小的客卿,为我等西席。还是云溪猜测有误,所言非先生所想?” 楚离没说话,径自倒了杯茶。 洛云溪觉得楚离今日实是不同以往,琴音也好,言语也好,少了浮薄放荡,却多了几分惆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