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让我进宫?”清浅故意笑道,“怎么?袁镇守使担心我抢了你的功劳?” 袁彬哈哈一笑,心中有难言的畅快道:“走,咱们一道进宫。” 孙太后听闻袁彬和清浅同时求见,知道必定是案件有了进展,几乎没停顿分毫便让两人入宫觐见。 袁彬高大的身影将清浅笼罩住,他吩咐:“若是太后怪罪,你便往锦衣卫身上推,往我身上推。” 清浅在这阴影中,觉得似乎是遮挡一切的屏障,低低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思量如何对付即将到来的风暴。突然,清浅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不仅将袁彬当成屏障倚靠,还在全心全意为他谋划吗? 这种感情,清浅咬了咬唇,对于前世和今生的自己都是危险的! 自己最最不应该的便是为他谋划,清浅握了握拳,这一回是最后一回。 太后宫中皇帝和太后端坐上头,皇后、周贵妃依序而坐,人人脸上神色肃穆,显然太后府上的案子牵动着每一人。 太后略有些急切,不等袁彬和清浅跪拜,她倾斜着身子问道:“案子可有了进展?” 袁彬和清浅行了大礼后并不起身,如一对璧人。 袁彬拜道:“太后娘娘,微臣有罪,昨夜冯郡马死于诏狱内。” 听说侄儿死了,太后浑身发颤道:“什么?” 皇帝和皇后连忙扶着太后道:“太后节哀。” “岂有此理!”周贵妃起身指着袁彬怒道,“太后三番两次口谕不允许对孙府之人用刑,你们居然敢私自囚禁郡马,还让郡马死在诏狱里头,你们可知罪?” 东厂督主,太监夏时在周贵妃身后阴阳怪气道:“袁镇守使主管诏狱,向来不允许别人插手,如今可惹出大乱子了。” 周贵妃凤眼凌厉道:“是谁动的手?” 太后咳得痛彻心扉道:“雨默伤人,你们怎么私自囚禁了元寿?到底是谁杀了元寿?” “指挥史卢达亲自下手。”袁彬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好几个锦衣卫在旁边,卢指挥史亲自用绣春刀将郡马斩于刀下。” 周贵妃一愣:“卢达?怎会是他?” 卢达早已投靠周贵妃,周贵妃此举无异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怒道:“好好的,卢达为何要杀郡马?” 袁彬声音沉稳没有起伏道:“郡马夜闯诏狱,卢指挥史以为是贼人进来,下手重了些。” 太后脸色有些变了,渐渐回过味来,问道:“元寿为何要夜闯诏狱?” 清浅奉上枝姨娘口供道:“案情都在白纸黑字间,请太后过目。” 檀香姑姑取了口供呈给太后,太后瞧着瞧着身子颤抖起来,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丝一丝抽空了,最后颓然软绵绵靠在椅子上头,捂着胸口。 口供飘飘落地,小太监捡起来递给皇上。 皇帝扫了一眼,勃然大怒道:“此人如此功于心计,理当诛其九族。” 皇后捂着帕子咳了咳,皇帝恍然醒悟,冯元寿是孙府的外甥,孙府是太后的娘家,这九族怕是连太后连自己都算了进去。 皇帝咳了咳吩咐道:“袁爱卿是国之柱石,朕的肱股之臣,此事交给你全权处置,如朕亲临。” 袁彬忙磕头道:“臣遵旨。” “儿子还有奏折要批阅,母后节哀,儿子晚膳再过来给您请安。”皇帝又安慰了太后几句,嘱咐皇后等道,“好好陪母后,不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