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清浅偏生咽不下这口气。 袁彬又继续补了一句道:“皇上没有生母,虽然养在太后膝下,但从小备受流言困扰。皇上不想让皇子继续自己的老路。” 清浅道:“难不成便让姐姐白白受气?” 袁彬微笑道:“我了解皇上,他必定会补偿皇后的。” “我不信。”清浅生气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道,“皇后赏无可赏。” 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份无法可升,普通金银赏赐对皇后来说已不算什么,那还能赏赐什么? 袁彬笑了笑道:“那咱们打赌?” “若是我赢了,我想租用你屯粮的庄子。”清浅轻快笑道,“虽然你前头说过尽可以用,但无功不受禄,我租用如何?” 袁彬笑道:“没问题,若是你输了,为我绣一双鞋垫吧。” 清浅笑靥如花道:“便是这样。” 瑞珠在后头低声道:“上回的笔袋还未绣,这回又赔上了一双鞋垫。” 此时,若是从紫禁城俯瞰下去,便能见到周贵妃离清浅和袁彬不远,浩浩荡荡的保国夫人在另一边,成三角而立。 周贵妃恨恨道:“好容易抓到慧嫔的把柄,胁迫她小产来扳倒皇后,想不到还是让皇后逃过一劫,非但逃过一劫,甚至本宫差点都陷了进去。” 夏时和水仙一左一右安慰道:“皇上向着贵妃娘娘,只罚俸了三月,可见皇上偏着娘娘。” “皇后没有儿子,不偏向咱们娘娘,还能偏向皇后不成?母以子贵,本来皇后的位置便应该是咱们娘娘的。” 周贵妃越发来了火气道:“皇上从瓦剌回来登基,父亲暗中让人上书,说闻清滟的眼睛废了一只,不能母仪天下,本宫是皇子的生母,应该让本宫当皇后,本已说动了一些朝臣,谁料太后偏生支持闻清滟,今日又是她和本宫为难。” 水仙愤愤不平道:“太后不是第一次公开支持皇后了,皇后有了太后,可算是屹立不倒。” 周贵妃越发恨恨道:“既非嫡母,又非生母,她一个贵妃出身的太后算什么东西!” 天太热,夏时擦了擦头上汗水,赔笑道:“娘娘,奴才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周贵妃有些烦热,不停地甩着帕子。 夏时嘿嘿一笑道:“保国夫人的寿辰快要到了,娘娘不妨好好奉承保国夫人,皇后有太后当靠山,娘娘就拿保国夫人当靠山。” 水仙有些不屑道:“夏公公太看得起她了,保国夫人不过是个乳母,当上国夫人已是意外之喜,难道还指望她能抗衡皇太后不成?” 周贵妃的目光闪烁。 夏时冷笑一声道:“皇上一出生,保国夫人便是乳母,后来一直伺候左右,连皇上被送去瓦剌为质,保国夫人都随身跟随。在皇上心中,保国夫人的地位未必比太后低。” 周贵妃嫣然一笑,帕子甩了一下夏时的头道:“你这主意不错。” 夏时连忙弯下腰,谄媚笑道:“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周贵妃嘱咐水仙:“咱们回宫换衣裳吧,再好好商议商议,怎么给保国夫人热热闹闹的过寿。” 水仙扶着周贵妃的手,夏时挥手让远远等候的宫女太监们上前服侍。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慈宁宫。 因袁彬还要去伴驾,嘱咐春成送清浅和瑞珠回府。 杨夫人叫了清浅过去问话,听说皇后无事,杨夫人连连合十,又挣扎起身给菩萨上了一炷香。 闻仲豫听得清浅回来,也匆匆过来问道:“皇后可无事了?皇上怎么说的?” 即使知道父亲不是担心姐姐,但清浅依旧恭敬道:“皇后是清白的,皇上当即解除了皇后的禁足,皇后如今依旧执掌六宫。” 杨夫人问道:“皇后的精神可还好?” “皇后的身子也好,精神也好。”清浅微笑回道,“平和公主日日陪着皇后解闷,太后也对皇后多方照拂,皇后娘娘没有受到影响。” 闻仲豫嗯了一声,总算露出了微笑道:“这便好。” 玉映匆匆从外头来,脸上喜孜孜道:“老爷,袁大人带着圣旨过来,让小厮报喜呢。” 清浅一愣,袁彬来报喜? 喜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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